當時,那個男人因公在日本出差。
遇到慕清雨,非常偶然。
至於是怎麼樣偶然的機會,慕晏青沒細說。
慕晏青會了解這些,宋傾城心想,應該是慕清雨後來告訴這個兄長的。
而現在,自己又從慕晏青這裏知道某些不為人知的往事。
慕晏青又告訴她,慕清雨後來會跟鬱庭川走在一起,或多或少是因為那個男人讓她去找個適合的對象,不要把青春浪費在一個已婚人士身上。
不用慕晏青描述事情經過,宋傾城已經能想象出那個場景,慕清雨被男人的話傷到,冒雨跑去找鬱庭川,帶著心酸和賭氣,逼問鬱庭川要不要和她在一起。
慕晏青的講述裏,鬱庭川畢業後留在日本,就像無數上班族那樣,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處處充斥著忙碌,宋傾城不由記起鬱庭川的出身問題,哪怕鬱承業說的有偏頗,但鬱林江不怎麼喜歡二兒子這點,早就不是什麼秘密。
所以,她再想到慕清雨說要和鬱庭川在一起,有的不是嫉妒,心頭縈繞著一層撥不開的陰霾,莫名的,讓她感到沉重。
慕清雨在日本那樣照顧過鬱庭川,即便她是自願的付出,對一個在異鄉漂泊的人來說,心裏不可能沒有動容。
宋傾城想,換做是自己,也會被慕清雨不經意間的關心暖到。
雖然慕晏青沒明說,宋傾城心裏已經猜到,慕清雨喜歡的男人恐怕也在南城,如果相隔甚遠,慕清雨和鬱庭川結婚以後,情緒不會那樣波動。
時不時知道對方的消息,念念不忘逐漸演變為心有不甘。
慕晏青沒有瞞宋傾城,慕清雨在壽宴上割脈,是因為看到那個男人對待妻兒表現出來的深情和耐心,相較於自己貌合神離的婚姻,她心裏藏著的那人家庭美滿,原來自己對他來說,真的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內心絕望的慕清雨,拿了一把餐刀,用自殘的方式宣泄自己的情緒。
當時,鬱庭川剛好從外麵接完電話回來。
他沒在宴會廳裏找到慕清雨,像是料到會出事,邊用手機撥慕清雨的號碼邊出去尋人,最後在洗手間外聽到手機鈴聲。
慕清雨被抱出隔間,整個人奄奄一息。
因為這事,鬱林江在醫院過道上狠狠責罵惹出事的二兒子。
再後來,慕清雨被送去看心理醫生,診斷出患有輕微的抑鬱症。
慕景榮夫婦為此特意趕赴南城。
慕晏青說:“當時我父親親自找庭川談話,希望他把手頭工作緩一緩,多挪出些時間陪清雨,我母親打算接清雨回北京住段日子,清雨怎麼都不肯,在病房裏大哭大鬧,最後還是庭川進來,她才消停下去。”
手腕纏了紗布的慕清雨,表現出的對鬱庭川的依賴,讓慕景榮夫婦鬆了口氣,也相信女兒得病不是女婿造成的。
過了個把月,慕晏青南下,途徑南城去見了妹妹。
慕清雨的精神很不錯,手腕的割傷已經愈合,臉上的笑容不似作假,鬱庭川那幾天出差去北方未歸,聽了兄長的詢問,慕清雨的態度真誠,她說:“我現在很好,不會再讓爸爸媽媽和哥你擔心。”
慕晏青明顯感受到妹妹的好心情,很久以後他才知道,慕清雨之所以那麼高興,是因為那個男人對她的態度不再那麼冷漠。
大半年後,某一天,慕清雨向鬱庭川提出離婚。
鬱家和慕家其他人得知消息,他們夫妻倆已經在協議上簽好字。
宋傾城沒聽到慕晏青詳細講那半年發生的事,但從慕晏青的隻字片語裏,她拚湊出了一個框架,得到些許回應的慕清雨,不會安於寡淡的婚姻,精神方麵的不忠是事實,那麼身體上呢?
鬱庭川出差的時候,慕清雨有沒有和其他男人發生點什麼?
能提出離婚,肯定是因為有了新的依仗。
慕清雨的新依仗是什麼?
那個男人的許諾?
宋傾城不敢再往這方麵想下去。
慕景榮夫婦知曉女兒要離婚很震驚,沒有任何征兆,還是女方提的離婚,不管慕穀玥怎麼勸說,慕清雨是咬了牙想離婚,慕穀玥去找女婿,女婿隻說已經簽字,顯然這事沒有回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