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吼了她一句‘瘋夠了沒有’!
不顧她捂著肚子皺眉的樣子,把筷子重重擲在餐桌上,拿了外套跟車鑰匙直接出門。
“反正回到國內以後,我就覺得他變了。”
慕苒語說到這裏,突然問:“媽,逸陽的身體怎麼樣了?”
提及兒子,女人嘴邊的笑淡了,說道:“還是老樣子,你弟弟抵抗力太弱,昨天下午才把體溫壓下去。”
她跟兒子是上周五回的國。
誰曾想,下飛機的當晚,兒子就發高燒住進醫院。
一時間顧不上其它。
想著生病的兒子,女人把頭轉向車窗那側,灌進來的風吹亂她一池心緒,窗外的街景在倒退,二十年過去,再踏足這座城市,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好像什麼都變了,又好像保留著舊時的輪廓。
這趟來南城,不僅僅是為了看慕苒語。
還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她是來找女兒的。
……
宋傾城走到西側的檢票出口,看了看腕表,差不多七點,她站去人少的邊上,耐心的等著,不時往裏麵的扶手電梯看一眼。
晚上7:11分,陸續有人乘著電梯下來。
宋傾城靠著牆的身體站直,怕被人擠到推搡,沒有走去閘機通道附近,隻是伸著脖子張望。
隨後,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
鬱庭川乘電梯下樓,站在一眾乘客中顯眼,脫下的西裝外套搭在行李袋上,剛從閘機通道出來,他就看見站在前方笑吟吟的宋傾城。
宋傾城穿著白色的亞麻襯衫,外披了件毛衣開衫,下麵是棉質的牛仔褲,褲管被她卷起,腳上是魔術貼的白色板鞋,整個人就像一朵春日裏綻開的玉蘭,幹淨姣好,也讓被她注視著的人內心安定下來。
鬱庭川的眉眼舒展,看到她朝自己小跑過來,張開空著的左手臂,把撲到自己懷裏的女孩順勢摟住。
幾秒後,鬱庭川開腔說:“等了多久?”
宋傾城見他不意外,覺得自己這個驚喜真是失敗。
好像早就知道自己在車站等他。
忽然就明白他為什麼會在短信裏提到停車方向,感情是在給她做友情提示,也難怪出差的其餘人沒跟著他們老總一塊下來。
宋傾城仰頭問:“你是不是往家裏打過電話?”
鬱庭川聞言,低頭看她。
男人的眼神深邃,又蘊藏著溫柔:“可能跟你心有靈犀吧。”
“……”擺明了胡說。
宋傾城腹誹,其實沒想到鬱庭川會說這麼一句,殺傷力比任何甜言蜜語都來的厲害,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揚,隻是兩天一夜未見,總覺得他的氣場越發沉穩,特別是他這樣看著自己,讓她心裏的依賴更重。
這種依賴,就像一把小刷子在她心頭撓啊撓,想牢牢抱著他,一直待在他的懷裏,聞著他身上的味道不會生厭。
隨後,兩個人去停車場取車。
一路上,宋傾城都牢牢牽著鬱庭川的左手。
走在來往的人\流中,她抿起唇角,形容不出此刻的心情,輕快的,也有滿足,仿佛周遭的流光溢彩都是她眼底的情緒。
看著男人背影,宋傾城想起外婆說過,她年紀小,會降不住浸潤在商場多年的男人,指不定就被徹底拿捏住。
她現在覺得,外婆說的很有道理。
自己心裏想著什麼,鬱庭川可能都知道。
宋傾城想,在自己六點多發短信問他到哪兒的時候,他估計就有猜測,再往家裏打個電話,得知她還沒回家,十有八、九就料準她在車站。
自己在他的麵前,應該是初生的牛犢。
即便如此,他都沒拿捏過自己什麼,反而讓她有種莫名的踏實。
好像自己不管做什麼,他都能在後麵兜著。
坐進轎車裏,宋傾城提了鬱菁在沈徹那裏的事,鬱庭川緩緩把車倒出車位,又聽到她說:“我答應過去一趟。”
鬱庭川轉了半圈方向盤,視線投在她臉上:“鬱菁自己過去的?”
宋傾城點頭,據她所知是這樣。
這時,鬱庭川的手機響。
上車的時候,被鬱庭川擱在儀表器上。
宋傾城探身拿過來,是許東的電話,問鬱庭川需不需要人開車,得知鬱庭川他們已經離開,許東也就沒其它事,掛了電話,鬱庭川邊看著前方路況邊把手機遞給宋傾城讓她放好。
宋傾城接過來,然後發現手機屏保是她的照片。
就是她下午發給去的那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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