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來一看,發現是本精致的日記本。
鬱庭川自己沒寫日記的習慣,所以這個日記本是誰的,不言而喻。
突然間,鬱庭川覺得自己對小妻子還是了解甚少,兩個人同住一個屋簷下半年多,他並不知道宋傾城喜歡寫日記,還每天偷偷的在寫。
翻開日記本扉頁,寫著‘2017年至2027年’。
鬱庭川往後翻了幾頁,終於在二月份那裏看到內容,第一篇日記是在2017年2月17日,隻有短短兩行字:“中午他打電話回家,能感覺到他對我和寶寶的關心,比起上一次,他更加在意這個孩子,覺得很幸福,他的胃不好,想讓他少喝點酒,但是也知道,應酬上少不了這些,很煩惱。”
結尾處,還畫著個代表‘苦惱’的顏文字。
再往後翻一頁。
宋傾城在2017年2月18日那天寫道:“325買的日記本,今天逛淘寶,發現別家隻要266塊,感覺自己被坑了,不過也可能他們是假貨:),還有,昨晚鬱庭川留沈徹吃飯,沈徹說他打電話罵過鬱庭川,嚶嚶,為什麼隻有我不知道?坐在一塊吃飯,感覺自己發現了什麼要不得的秘密。”
那天傍晚,鬱庭川坐在床畔,看完了妻子偷偷百來篇短日記。
事後回想起來,不免好笑。
已經是三十五歲的人,卻像個毛頭小子,偷偷翻看著別人的**,哪怕這些**裏,大多數是無足輕重的小吐槽。
比起現實裏,寫這些日記時的宋傾城,顯得更加可愛。
翻到2017年3月的某一天,她用娟秀的字跡寫著:“送給鬱庭川的龜背竹被我養死了,今天居然剛發現,不過沒關係,明天放學我買盆新的回來,肯定看不出來。PS:嗯……我喜歡連名帶姓叫他,可是當他的麵,我不敢(吐舌)。”
鬱庭川慢慢往後翻,又看到她寫道:“Joice的媽媽沒了,Joice不是鬱庭川的孩子,我應該高興的,可是沒有,甚至有點壓抑,不喜歡這樣的陰陽相隔,雖然她做過不好的事,如果她活著,我不會原諒,但她就這樣走了,沒辦法再跟一捧骨灰計較什麼。”
這些日記裏,宋傾城在某天寫道:“剛認識的時候,喜歡他抽煙的樣子,但是現在,希望他戒煙,那樣他的身體會更加健康,可以陪著我和孩子到老,不喜歡看到他生病。”
鬱庭川看下去,也會被其中某篇吸引目光。
宋傾城寫著:“昨晚鬱庭川應酬完回來,滿身煙酒味,好嫌棄,不過他壁咚我的樣子好帥,星星眼。還附贈一個法式熱吻,臉真的好燙,今天都沒辦法好好上課。”
再後來,就是五月份的日記。
2017年的5月20日,宋傾城寫道:“今天傍晚在小區外遇到了我母親,她說她是來找我的,沒有欣喜,隻有一點點的怨恨,就像那天在元維,看著她對慕苒語的關心,嘴上說的再無動於衷,我知道我其實沒那麼豁達,她告訴了我很多事,包括她的過去和我的出身,後來她又告訴我,我有個同母異父的弟弟,不用她再說下去,我就猜到,我這個弟弟可能身體不好,所以她才會千裏迢迢來找我這個女兒,不想告訴鬱庭川,可惜被小樊看到了,小樊肯定會背著我偷偷告訴他老板的,要怎麼告訴鬱庭川你前妻的小嬸嬸是我親生母親,他會不會以為我當初是因為這個故意靠近他打擊報複慕家的?好吧,其實連我自己都相信了,很湊巧是不是,第一次見到他丈母娘,我隻覺得眼熟,畢竟以前在慕家見過,後來慢慢的想起來更多的事,算了,還是暫時不告訴他這些事。”
這一篇的篇幅,是所有日記裏最長的。
用了一張便利貼貼在那頁上。
鬱庭川翻到最後一篇,宋傾城寫著:“肚子越來越圓,每天在學校裏鬼鬼祟祟的,就像從食堂裏偷了個鍋藏在衣服裏一樣,鬱庭川的身材還是那麼棒,跟他站在一起,像極了《鹿鼎記》裏的胖瘦頭陀,我要戒宵夜,可是真的好餓。算起來,好像已經蠻久沒那啥了……”
那一日,落地窗外的夕陽映紅半邊天。
鬱庭川看完日記,合攏後,原封不動的放回去,然後走去陽台外,站立在鏤空的鐵欄外,安靜的抽了一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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