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轎車真的停在山莊的外麵,宋傾城沒下車進去,不複剛才的腦門一熱,她不想參加沈摯的訂婚宴,畢竟是別人家的訂婚宴,她懂得該避嫌什麼,即便如此,依舊想在這裏見一見鬱庭川。
這時候的宋傾城,抱著一種想法: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回。
拿出手機,已經下午一點多。
其實她心裏不確定訂婚宴有沒有結束。
所以,有可能撲個空。
老趙轉過頭說:“要不我給鬱總打個電話。”
“不用。”宋傾城也沒矯情,看著老趙微彎唇角:“我自己來打就行。”
鬱庭川接到電話,正和同桌的商友閑聊,手機冷不防震動,他停下跟人交談,從桌上拿起來。
看清來電顯示,摁下了接聽鍵。
剛把手機放到耳邊,他就聽到那端的人兒說:“鬱庭川,我來找你了。”
周圍,是觥籌交錯的熱鬧。
女孩那聲‘興師問罪’的鬱庭川,卻清晰地傳進男人耳裏,幾乎下一秒,鬱庭川就拿開桌前的餐巾,他邊把餐巾放去一旁邊站起身,徑直拿著手機走去角落:“不好好睡覺,來找我幹什麼。”
“想你不行麼?”宋傾城頓了頓,開口問。
聽著她振振有詞的話語,鬱庭川覺得啼笑皆非,語調卻柔和下來:“如果無聊,傍晚和鞏阿姨她們出去散散步,現在外麵溫度太高,先安心待在家裏。”
“可是,我已經在山莊門口。”
……
訂婚儀式結束,宴席擺在山莊裏麵。
沈摯帶著蔣寧給到場賓客敬酒,從這桌到那桌,聽到各種形容他們兩人般配的話語,不過拿著酒杯扯了扯嘴角。
比起身邊蔣寧的滿臉甜蜜,沈摯沒有初為新郎的反應。
接受蔣寧的追求,答應和她訂婚,對沈摯來說,是一種嚐試,拋開過去種種,嚐試著全新的開始,他和心裏愛的那個人已經不可能,那就各自安好吧,他這樣告訴自己,可是當訂婚宴來臨,卻是滿身滿心的意興闌珊。
就像此刻,他下意識注意著鬱庭川所在的那一桌。
有些感情終究是難以釋懷。
看到鬱庭川離開座位,沈摯分不清自己心裏在想些什麼,他往高腳杯裏倒了半杯紅酒,然後徑直走去鬱庭川的那張桌,蔣寧不明所以,和其他賓客微微一笑,一手握著酒杯,另一手拎起裙擺跟過去。
可能出於好奇,不少賓客也投過去視線。
鬱庭川已經掛了電話,剛準備出去,抬眼就瞧見過來的沈摯,男人的眉眼深邃,特別是這樣看過來,似乎是格外的穩重又迷人。
沈摯站定後,看著鬱庭川開口:“這一杯,我敬鬱總。”
話落,蔣寧也走到跟前。
聽到沈摯要和鬱庭川敬酒,隻當沈摯想交好鬱庭川,她站在沈摯旁邊,有著賢惠的一麵,也舉起高腳杯:“鬱總,我也敬你,感謝你今天能百忙中抽出身過來。”
蔣家夫婦瞧見這幕,怕蔣寧和沈摯招待不周,和同桌的客人打了聲招呼,紛紛拿起酒杯走過來。
鬱庭川沒端架子,取過桌上自己的酒杯,微微抬頭喝一口,咽下的時候喉結滾動,爾後用傾斜酒杯示意了下沈摯,看似隨意的動作被鬱庭川做出來,有著吸引人眼球的瀟灑,蔣寧在旁邊看著,又聽到鬱庭川開腔:“下午還有事,不便飲酒,隻能做做樣子。”
這番話換做旁人來講,難免顯得不給今天的新人麵子。
但是,因為說的是鬱庭川,意義就有些不同。
周遭的賓客聞言,隻認為鬱庭川對準新郎的態度真不錯,沒聽到鬱庭川說有事不能喝酒麼,但人家還是意思了下,最後都不忘解釋。
沈摯見鬱庭川把酒杯放回去,像是準備離開,那股不服輸的情緒作怪,他開口問:“鬱總要走了?”
過來的蔣家夫婦恰巧聽見這句話。
蔣父有詫異:“鬱總現在就打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