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川因為胃病住院了……
宋傾城聽到這句話,大腦裏有瞬間的空白,顧嘉芝莞爾,繼續道:“具體什麼情況,我也沒多問,不過在這裏遇到你和Joice,想來也不是大問題。”
“鬱庭川住院了?”宋傾城終究沒忍住,開了口。
顧嘉芝微愣,再看宋傾城的神情,似乎是真不知道,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接腔。
宋傾城有些心神不寧。
鬱庭川住院的事,她不知情,也沒人告訴過她。
明明這幾天他都有和自己打電話。
顧嘉芝剛才說是因為胃病。
宋傾城記起她同學來雲溪路八號園的那天,鬱庭川晚上沒回家吃飯,後來自己去江醫生的住處找他,鬱庭川的臉色不怎麼好,他犯胃病是有跡象的,隻不過,當時她粗心大意,加上隔日鬱庭川的身體如常,所以她沒再放在心上。
她以為,隻要吃了藥休息一下就能緩過來。
在北京的那些天,宋傾城也沒發現鬱庭川的胃有不舒服。
這樣想著,她的心潮翻滾,偏偏自己遠在異地,想知道什麼都不方便。
宋傾城重新看向顧嘉芝,哪怕心裏惴惴,沒有明顯表現在臉上,卻也沒故意隱瞞什麼,實話實說:“我和Joice是月初過來的,已經有一星期,庭川住院的事我不知道,他沒有告訴我。”
稍微停頓了下,宋傾城又問:“庭川是什麼胃病,顧小姐知道麼?”
“……好像是胃潰瘍。”顧嘉芝知道的不多,顧政深隻在電話裏隨口提了一句,察覺到宋傾城的擔憂,出聲安慰:“他們這些生意場上的人,喝酒應酬多了,有胃病也不奇怪,既然庭川沒告訴你,應該不嚴重。”
宋傾城聽著,心裏卻沒辦法釋懷。
在超市和顧嘉芝道別,回住處的路上,宋傾城拿出手機,顧不上國內才早上7點多、人家可能還在睡覺,在通訊錄找到江遲的號碼撥出去。
電話響了會兒才被接起來。
江遲接到電話的時候,也是剛從手術台上下來。
宋傾城握著手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不直接給鬱庭川打電話,是怕他不說實話,不肯告訴她真實病情。
但是,聽見江遲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宋傾城同樣抱著質疑的態度,他和鬱庭川是要好的朋友,如果鬱庭川的身體不好,肯定有叮囑過江遲,這會兒,她就是想問什麼,江醫生也可能不說實話。
心裏雖然這樣想,宋傾城還是問了:“江醫生,庭川是不是病了?”
“……”
江遲沉默,過了會兒才道:“誰告訴你的?”
不等宋傾城開口再問,江遲好像走進了個房間,關門聲隱約傳來,然後是江遲解釋的聲音:“也不是什麼大毛病,不和你說呢,是怕你瞎想,放心吧,吃幾天藥就會沒事。”
“不是大毛病為什麼要住院?”
病人一般要住院,說明病情已經有些嚴重。
她的家人不是沒住過院。
宋傾城很清楚住院的前提是什麼:“那晚我去江醫生家,看到庭川在書房的躺椅上休息,他的病是不是……”
聽出她的不安,江遲立刻道:“那是因為白天做過胃鏡檢查,胃鏡你知道吧,做那個會很難受,老鬱不就是怕你緊張,所以在我那裏休息會兒,打算等不適消失再回家,至於住院,是想讓他從頭到腳做個檢查。”
怕宋傾城不相信,江遲緊接著道:“放心吧,不是癌症,他這胃是早些年落下的毛病,做了恒遠的老總後,很多應酬推不掉,這幾年沒少因為胃病往醫院跑。”
宋傾城道:“他給我打電話都沒跟我說。”
“估摸著他覺得沒到那個地步。”江遲繼續說著安撫她的話:“老鬱也和我提了,你和Joice在洛杉磯,好好在那邊度假吧,不用擔心,如果真有什麼問題,就算他不告訴你,我也會打電話通知你的,畢竟你是病人的家屬。”
“他是什麼時候住院的?”
“6號那天下午。”
宋傾城:“既然不嚴重,為什麼要住這麼多天?”
“……”江遲。
江醫生可能是被她繞的有些無奈,半晌,宋傾城重新聽到他的聲音:“我和你這麼說吧,南醫一院是大醫院,病人多,做檢查是要排隊的,哪怕我幫忙也得碰運氣,老鬱現在不用去公司,還算空閑,讓他先住進來,到時候檢查能免去不少的麻煩,剛好他這兩天胃又不大舒服,所以,這在醫院住幾天不挺好的。”
說著,江遲想起了什麼:“你和老鬱不每天聯係的麼?昨天我剛好在病房,他要是病情很嚴重,哪還有精力陪你打那麼長時間的電話是不是?”
宋傾城聽到這話,一顆懸著的心才稍稍安穩。
等掛電話,江遲稍作沉吟,拉開辦公室的門去了趟住院部。
鬱庭川確實是在7月6日入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