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還會變得越來越不知滿足。
“況且現在,在別人眼裏,我就是為錢和你在一起的。”
宋傾城把目光望向鬱庭川,沒掩飾綿綿情意:“如果我再收下這些,別人就會更坐實我貪慕虛榮的說法,以後我出門,可能會被人人喊打。”
鬱庭川似玩笑的道:“誰揚言要打你了?”
沒明說,意思也沒差了。
宋傾城看著他,差點說你前秘書就得恨死我,話到嘴邊,終究沒出口,雖然她有些介意蘇瑩的存在,但是在鬱庭川那裏,對方僅僅隻是秘書,既然如此,她沒有道理把蘇瑩看的太重。
兩個人一番交流下來,宋傾城依舊沒簽字。
鬱庭川見她如此,最後歎息的說道:“既然跟了我,就算真到吃糠喝稀的那天,也不該苦了你和孩子。”
宋傾城聽了,眼眶微微溫熱。
隨後,她抿起唇角,明眸望向眼前男人:“誰說是我跟了你,明明是你去餘饒找的我,也是你讓我回來的,還求我外婆了呢。”
鬱庭川聞言失笑,瞧著她微紅的眼周還有明媚的五官,心下一軟,沒反駁她的話,反而點了點頭,從善如流的開腔:“是我口誤,確實是我求的你,現在這個家裏,該當家做主的也是你。”
聽著他話裏的縱容,宋傾城不再作聲,心裏的暖意卻在一點點蔓延。
可能喜歡在意,就是這樣一點點積累的吧。
宋傾城不肯收下那兩處產業,鬱庭川就把協議書放在主臥的床頭櫃抽屜裏,即便鬱庭川沒明言,她卻懂他的意思——
就算她沒有簽字,香山西苑的別墅和武源路的商鋪,依舊都歸她所有。
對宋傾城來說,不簽字不是故作清高。
她隻是在等自己更好的那一天。
到那一天,不需要他再為自己籌劃,她同樣可以為他做更多。
八月中旬的南城,迎來一場台風。
狂風驟雨席卷這座沿海城市,和台風有關的話題在網絡和電視上隨處可見。
等台風過去,整座城市仿佛被掃蕩過一般,街頭巷尾,一片狼藉,卻也給炎熱的夏日平添了絲絲涼意。
就在8月21日這天,前恒遠老總帶著妻兒外出遊玩。
記者拍下這幕,純屬於偶然。
彼時,台風剛過去兩日,記者正出外景,想在街上采訪市民關於台風的看法,特意選了武源路較為繁華的地帶,她帶著話筒一路采訪,身後是扛著攝像機的同事,瞧見路邊站著一位年輕準媽媽,立刻快步過去。
那是個漂亮的孕婦,看著很年輕,手裏拿了瓶純淨水,聽到記者的聲音,她回過頭,看到話筒的時候,她麵露訝異,隨後有些回避鏡頭。
“你好,是自己單獨出來的麼?”
記者的語氣親切。
準媽媽似乎不好意思,也可能太過年輕,隻是回記者一個微笑。
記者不放棄,繼續遞著話題道:“台風剛剛過去,前幾天這邊還發生廣告牌倒塌的意思,你現在懷著寶寶,一個人出門會不會有擔心?”
年輕的孕婦被她纏久了,終於開口說話:“不會,有家人陪我。”
女聲清柔,讓人不免生出好感。
“既然一塊出來的,怎麼沒在你身邊?”
“爸爸剛才帶孩子去上廁所。”
記者點點頭,因為孕婦回答簡略,一時拿著話筒無話可說,隻好去采訪別人,剛轉身就瞧見有個七八歲的男孩迎麵跑來,額前的劉海飛揚,露出白皙漂亮的五官,身上是牛仔背帶褲和T恤衫,小臉上掛著燦爛舒心的笑。
走在孩子身後的,是個三十出頭的成年男人。
男人穿著白襯衫和淺色長褲,襯衫袖口卷起幾摞,左手腕上戴著鋼表,身材很挺拔,五官頗為俊朗,那種氣度派頭,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隻一眼,記者並未察覺異樣。
男人走到那孕婦身邊,問了句‘站著累不累’,不知是離得近了,還是對方磁厚的嗓音太有衝擊性,記者腦海裏靈光一閃,終於想起那是誰,回頭去看,剛好瞧見男人戴腕表的左手攬上孕婦的腰際。
“那是鬱庭川麼?”記者問身邊同事。
同事從攝像機後露出臉,神情帶著些茫然。
------題外話------
記者:可以采訪一下您關於台風的看法麼?
市民(鬱老板)[馬賽克]:挺好。
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