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種做生意的,就是喜歡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特別是麵對記者的時候,說的話更不能作數。”她分析道:“如果我長得醜,我肯定不會放在心上,可是像我這種條件的,你說把我當生命,我難免把你說的話當真。”
鬱庭川開腔:“下午不好好休息,就在琢磨這個問題。”
“我真像你的命那樣重要麼?”
她的語氣執著,鬱庭川看到她臉上有期待,沒抱孩子的大手握住她的,五官神情溫柔下來:“對,比我的命還重要,包括孩子。”
是歎息又是寵溺的語氣。
宋傾城突然道:“其實你不回答也沒關係。”
“……”
“雖然你是男人,但我理解,男人也會不好意思。”
聞言,鬱庭川沒再接腔,卻握緊她的手。
客廳裏,柔和的燈光讓人舒心。
宋傾城任由鬱庭川握著手,心裏格外安詳,有些直白的情話,其實不如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來得深刻,有的時候,生活就像黑白的無聲影片,撇開語言的表達,感情依舊充沛,讓她覺得感動。
這晚吃飯的時候,鬱庭川接到好幾個電話。
宋傾城聽著,分辨出是應酬上的,鬱庭川今天回恒遠,本該有的飯局,現在回了家,生意場上的熟人商友,不能當麵和他聯絡感情,也隻能通過打電話寒暄的方式。
夜裏,沒睡著的孩子被留在主臥。
孩子喜歡吃手,宋傾城開始有過擔心,打電話問醫生,醫生說這屬於正常現象,不過很多小孩要到三四個月才會吃手。
這件事被孩子他爸知道後,舉著孩子認為自己的兒子聰明。
在大多數父母眼裏,自己的孩子總是最好的。
這種情況在鬱庭川身上也沒避免。
哪怕是兒子尿了他一身,他都隻是笑笑,兒子吃完奶還知道自己尿尿,在他看來就是好的,也不管自己被尿濕的襯衫和西褲,宋傾城瞧著這幕,想起小家夥在產房活過來的時候,也是尿了救他的醫生一身。
宋傾城看著兒子光身躺在床上,小手扯著尿片往嘴裏塞,她忍不住和孩子爸爸說:“有沒有覺得很猥瑣?”
在照看孩子方麵,宋傾城不算是個稱職的母親。
哪怕她在適應也在學習,但獨自照顧兒子,她時不時就能把孩子弄哭。
有一次,鬱庭川先去衝澡,她發現兒子在床上尿了,手忙腳亂的給孩子換尿布,結果一不留神,孩子從她腿上滑落。
鬱庭川從洗手間出來,剛好看到她險險抓著孩子的雙腿,孩子的頭往下,嚎啕大哭起來。
比起宋傾城,鬱庭川這個爸爸當得合格許多。
喝完奶,也會抱著孩子給他拍嗝。
每次被宋傾城弄哭的孩子,隻要到他爸爸的懷裏,被他爸爸抱著,在房間裏來回走幾步哄會兒,很快就會趴在他爸爸的肩膀處,哭聲停止,輕輕抽噎著,黑溜溜的大眼睛,眼角還掛著淚珠子。
孩子的五官除了眼睛和嘴巴,別的和他爸爸像同個模子刻出來的。
宋傾城曾和兩位阿姨感歎,如果孩子像她,那就是大帥哥。
但是,當她看到鬱庭川帶孩子,心裏又希望孩子更像他的爸爸,孩子像他爸爸,以後肯定會照顧人,也更有責任心。
那名女大學生的父母找上門,已經是隔日的早晨。
這日宋傾城起得早,夫妻倆正在用早餐。
可視門鈴電話響的時候,是鬱庭川起身去接,來人是派出所的兩位民警,門衛室那兒不好攔人,鬱庭川和保安打過招呼,民警就順利進了小區。
等到民警過來,同行的還有一對中年夫婦。
夫婦倆的穿著很樸實,瞧見這家襯衫挺括的男主人,猜到這就是拱市民警說的那報案人的丈夫,在南城是個大老板,在民警介紹過他們後,做母親的當場就給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