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宋傾城拿出手機看時間,慕逸陽卻望著她道:“我們見了兩麵,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下次吧。”宋傾城回望他:“下次再見,我就告訴你我叫什麼。”
慕逸陽嘟了嘟小嘴,似乎有些不高興。
離開的時候,宋傾城沒帶走那一排變形金剛。
從住院樓裏出來,她逐漸停下腳步,站在明媚豔陽之下,沒再徑直走向那輛等待著的轎車。
鬱庭川接到宋傾城的電話,是中午11:52分。
接通後,鬱庭川問:“準備回來了?”
“還沒有。”宋傾城從聽筒裏傳出來:“剛走出住院部。”
鬱庭川聽出她有所保留,把手機從右手換到左手,站在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前,開口問她:“有話想對我說?”
宋傾城沒否認,隨後她的聲音再度傳來:“有件事我想去做,可是我不確定該不該做,其實我心裏有著抗拒,因為怕成功後的結果,可是不去做,我知道,它會變成我後半生的缺憾。”
這個缺憾,或許會成為纏繞她一生的噩夢。
鬱庭川沒問她是什麼事,隻說:“如果想做,那就去做,如果不想,不必勉強自己,人的一生,避免不了出現兩難的情況,最重要的,是不能委屈自己。”
聽著他低緩的嗓音,宋傾城覺得溫暖,她握緊手機:“不算委屈,隻是我在害怕邁出那一步。”
“害怕是人的本能。”鬱庭川說:“人對未知的東西容易產生恐懼心理,當你真的做好心理準備,再去麵對它的時候會發現,沒有你自己想的那麼難。”
宋傾城忽然問:“你會支持我麼?”
“隻要是你想做的。”
“你不問我是什麼事麼?”
鬱庭川溫聲開腔:“你想告訴我的時候,終歸會告訴我,至於現在,隻做一個無條件支持你的丈夫。”
電話那端,宋傾城的心情複雜:“那如果我做錯了呢?”
“哪怕真的做錯,總能想到辦法挽回。”
“……”
宋傾城原本忐忑的情緒趨於平靜,掛斷電話後,手機進來新短信,她點開信息,隻有十五個字:“不管什麼決定,我和孩子都會陪著你。”
看著這句話,宋傾城的嘴角緩緩翹起。
隨後,她轉身折回去。
下午2點,宋傾城走出住院部。
她用棉簽按著左手臂內側抽過血的位置,還在隱隱作痛,午後的空氣裏,有著月桂花的芳香,宋傾城步下台階,走去停車場,她不確定司機還在不在,結果沒走幾步就瞧見站在轎車前的男人。
鬱庭川身上是她熟悉的襯衫和西褲,正抱著兒子,是等人的架勢。
一時間,宋傾城忘了抬腳往前走。
鬱庭川已經看見她,臉上露出溫暖的淡笑:“還不過來?”
宋傾城回過神,立刻跑過去。
“你怎麼過來了?”
她問的心虛,知道是自己耽擱太久。
“見你一直不回,過來看看。”
說著,鬱庭川的視線落向她手臂,宋傾城扔掉棉簽,如實告訴他:“剛才抽了點血。”
哪怕她沒明說,宋傾城覺得,鬱庭川肯定知道她幹了什麼,也許在自己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就猜到她要做的事。
果然——
坐進車裏,鬱庭川問她:“什麼時候出結果?”
宋傾城沒隱瞞:“最快也要明天。”
鬱庭川剛才已經去看過宋莞,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他的嶽母,即便不是個稱職的嶽母,但是,從道德層麵上,如今丈母娘這般,他這個做女婿的理應前去探望。
10月8日晚,一家三口重新回到南城。
在雲溪路八號園,看見表舅一家的時候,宋傾城有些訝異,表舅媽告訴她,是鬱庭川讓他們留下來的,昨天中午特意打的電話。
“芽芽和她哥哥剛好放假,我們也就厚著臉皮在這裏賴兩天。”
說到這裏,表舅媽抿嘴笑起來。
宋傾城回到樓上,發現嬰孩房裏傳來細碎的說話聲,她走過去,發現Joice和芽芽都趴在嬰兒床前,雲寶小朋友正在睡大覺,芽芽的小嘴講個不停,Joice站在她身邊,不時配合的點點頭。
發現宋傾城,Joice的臉頰忽然熱起來。
芽芽紮著馬尾辮,穿了無袖裙,小小的人兒,主動拉過Joice的手,和進來的宋傾城說話:“表姐,我剛才在和大外甥一起討論小外甥有幾斤重。”
聽她說得一本正經,宋傾城忍不住笑:“你哪兒來的大外甥。”
“Joice啊。”芽芽握緊Joice的手,解釋給表姐聽:“Joice是鬱庭川的兒子,鬱庭川是你的老公,我是你的表妹,鬱庭川是我的表姐夫,所以,我是Joice的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