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恒似乎沒聽到動靜,大步流星的朝前走著。
唐重錦看著他的背影,咬咬牙,強撐著站起跟在他身後踉踉蹌蹌的跑。
“等等我。”
早高峰期,沿海公路上堵車堵的讓人沒有一點兒脾氣。唐重錦撫著咕咕直叫的肚子,偏過頭,盯著陸之恒緊緊繃起的側臉,小心翼翼的詢問:“要不,我們先去附近吃早點?”
一晚上就坐在冰冷潮濕的海灘上,還把外套給了自己,他現在肯定很累吧。唐重錦察覺到了陸之恒的不對勁。
陸之恒雙手捏著方向盤,眉心微蹙:“這個案子已經耽誤太多時間了,距離下次開庭隻有一個星期,我們時間不多了。”
唐重錦聞言淡淡應了一聲,旋即把視線調轉向窗外。
也對嘛,人家是畢竟是金牌大狀,時間得多寶貴啊。
隱隱在路上堵了一個小時,才來到檢察院。
唐重錦曾調查過那個張宇的法官,資料上說,張宇出生在一個很貧困的家庭,上大學時吳用的爸爸似乎曾追求過她,並且還資助了她上大學,畢業後兩人分手卻從未斷過聯係,至於要細究兩人的關係,那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而且這個張宇的丈夫是江城的副市長,所謂官官相護,在檢察院裏,張宇收受賄賂就越發的肆無忌憚了。
陸之恒剛將車挺穩,唐重錦一眼就看到了檢察院門口賀彩藍的那輛保時捷卡宴。
下一秒,滿臉堆笑的賀彩藍跟法官張宇慢慢走了出來,站定在那輛卡宴旁邊交談。
出於職業習慣,唐重錦摸出手機拍了幾張兩人的照片。陸之恒看了她一眼,拽著她飛快的下車。
“哎幹嘛呀,我還得多拍幾張呢……”
“張宇不在,現在是我們進她辦公室找證據的好機會。”
唐重錦會意,抿了唇,緊緊跟在陸之恒的身後從側門進了檢察院。
張宇的辦公室門是鎖著的,這更令唐重錦堅信,她的辦公室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然而就在她為打不開辦公室的門而急的團團轉時,陸之恒卻另辟蹊徑,從廁所的陽台繞到張宇辦公室的陽台上,然後爬床跳進了辦公室。
陸之恒瞧著那麼斯文的一人,做起這種事來可真不含糊。
唐重錦想,有些人生來便是超凡脫俗的,就連翻牆,都能翻出落拓優雅的感覺。
她可就不行了,比起陸之恒的靈活,唐重錦卡在陽台的欄杆中間,低睨了眼樓下數米的高度,害怕的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陸之恒自然而然的把手伸了過來,唐重錦看著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心想送上門的油不揩白不揩,於是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順勢被他給拉了過去。
手被陸之恒的掌心包裹的刹那,唐重錦分明覺得心裏的心跳忽然變得很快,但也就僅僅是刹那。因為在唐重錦落地後,陸之恒幾乎是立刻鬆開了她的手。
他到底是對自己有多嫌棄啊。
唐重錦鼓著腮幫子思忖的功夫,陸之恒就已經行動力迅速的開始翻箱倒櫃了。
“喂,張宇馬上就回來了,快點找!”陸之恒壓低了聲音,沒好氣的提醒,“你還記得那天賀彩藍送給張宇的箱子長什麼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