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垣年定定的看著她,目光裏摻雜著幾分難以言喻的複雜。
片刻後,她親眼看著高出她半個頭的男人身影緩緩下去。
直至徹底跪在她麵前。
江月汐臉上的笑意頓時全部消失,冰冷的眸光低低的看著他。
七年的枕邊人如今為了一個女人給自己下跪,她這七年的感情與付出真是可笑!
然而他說出的話卻不是求她救白媛而是——
“我跪,是因為我當年的錯誤,對你的傷害,對不起!”
當年的錯誤,嗬!為了那個女人,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認錯。
江月汐幾乎窒息,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收緊,壓下心底險些噴湧而出的怒意,冷聲斥道:“滾!”
話落,江月汐緊閉上眼,拿出手機撥去了一個電話。
幾個小時後,白媛脫離了生命危險。
“江小姐,白小姐喊您進去,說要感謝您。”
醫生推門而出,恭敬的對她說道。
江月汐眉梢一挑,這女人又作什麼妖?
江月汐剛一走進,還沒發聲,白媛蒼白的臉頰上洋溢著散不開的得意,炫耀的語氣道:
“先前外麵的事我全都知道了。”
江月汐垂眸看著病床上的女人,模樣雖是虛弱至極,可心卻黑如煤炭。
“很得意是麼?”
江月汐淡淡的看著她,嘴角彎起諷刺的弧度。
“今天若不是我,你就死在這兒了,顧垣年就算請來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冰冷如錐的話像根刺一樣紮進白媛心底,她麵色一變。
江月汐淡淡開口,“跟你睡了七年的男人如今卻為了你對我下跪,感想如何?”
“那更說明垣年哥哥對我的在乎,而你,隻是一個用之即棄的垃圾而已。”
“是麼,我還真想讓顧垣年看看你這副令人作嘔的模樣。”
她眯了眯眸子,眼底泛出幾絲危險之氣。
倏地鉗住白媛的下巴,力道又大又狠,震懾四周的氣勢在此刻頓然爆發。
“白媛,我耐心有限,你別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我的底線,懂?”
江月汐冷漠至極的話充斥著整個房間,陰寒的眸光像毒液一般狠狠紮在她的身上。
話音落下,她當即抓起桌上的杯子狠狠摔碎。
“砰——”的一聲,白媛滿含笑意的麵龐頓時僵住,不解的看著她。
江月汐手法迅速利落的拾起一塊鋒利的碎片,毫不猶豫的抵在白媛細嫩的脖頸上,瞬間印出一道血痕。
仿佛再用力一點,就能割破她的筋脈。
白媛竭力壓抑著心底的恐懼,強扯出一抹笑意。
她強撐著道,“你倒是割啊,你割了之後,不光顧垣年不會放過你,你那得了精神病的媽,我保證你也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