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清雖然是五品侍郎,但背後還站著關攏世族,又不是魏征的下屬,八竿子打不著,所以說話也肆無忌憚,並不畏懼這位三品國公。當然,國公隻是勳爵,並無實權,魏征的官職乃四品諫議大夫而已。
身為一名合格的噴子,被人指著臉怒斥隻會耍嘴皮子,魏征頓時怒了。
“爾等挾閥自重,籠絡天下學子,莫不是要改換朝堂,取李氏天下而代之?”魏征怒目而視,吹著胡子嗷嗷大叫,“此等有背國祚之事,豈不是狼子野心?陛下,臣死諫,取消世族免試之事,統平科舉!”
“……”
李世民悠悠然坐在高位之上,不說話了。
心中倒是感謝這老匹夫,雖然平時嘴臭了些,聽著刺耳了一些。但關鍵時候倒挺給力,懂得給自己緩解壓力。
另一邊,眾武將抱著膀子斜著眼睛,嘿嘿怪笑著看熱鬧,看到魏征老頭吃了癟,頓時忍不住嗤嗤笑了起來,“鄭國公,你跟這幫玩意胡咧咧什麼,打眼看就是一肚子壞水的慫貨,給別人跑跑腿扇扇風的垃圾貨色,跟他置什麼氣!”
程咬金齜著牙一臉鄙夷,“冠冕堂皇的話誰不會說,不都是些扯犢子玩意兒嗎?有本事你讓他跟俺攪一攪沫沫,看俺不錘爛他的腦袋。”
尉遲敬德拍了拍程咬金的膀子,哈哈大笑,“同道中人呐,哈哈,魏老頭也真是,平時噴一噴咱們也就是了,咱們有肚量,聽就聽了,跟某些人講什麼道理,還不如吐口水來的暢快……”
“……”
這幫混子一打岔,朝堂頓時亂了起來。有了這幫武夫的幫腔,魏征算是和黃文清打了個平手。
看見程咬金沒事找事跳了起來,文官之列尚書右丞韋英使了個眼色,侍禦史王近澤跳了出來,“臣有本奏!”
“昨夜子時,盧國公率一眾家仆部曲趕馬上街,大鬧南城,無端打砸商鋪十七間,傷人數十,其人目無法紀明知故犯擾亂超綱,肯定陛下降旨處罰盧國公!”
“臣附議!”
“臣附議!”
禦史台的幾位小噴子接連跳出來,大聲職責程咬金。
程咬金怒了,大眼珠子一瞪,須發皆張,“老匹夫,好端端扯到俺身上作甚,老夫打砸的商鋪難道你家的?若不是你家的,那關你屁事!”
禦史台聞風奏事乃天賜特權,更何況這實打實證據確鑿的事,你這話,豈不是在侮辱我等的職業操守?
王近澤同樣大怒,“盧國公位列三品國公,領大將軍職,國之重臣,本當領臣子之表率,豈可濫用私權肆傷無辜,如此不尊朝法,本官難不成參不得你?”
程咬金卷起袖子大步垮了過去,黑黢黢的臉俯視著王近澤,唾沫星子亂噴,“韋家的人還未說話,你卻上趕著站出來,是想跟俺耍一耍嘴皮子?”轉身朝著李世民拱手,“陛下,臣欲回家取臣的宣花板斧上殿,來和這位王大人講一講道理,還請陛下恩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