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送別儀式上的劉雪婷一身素裝,表情很麻木,她那天出奇的沒有哭。劉雪婷的出席,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因為馬長安的死因已經被外界知曉,大家都以為既然馬長安是死於那種情況,算是對妻子的一種汙辱,可劉雪婷還是準時的出現在那裏,這讓大家對於劉雪婷這個女人便有了許多猜測,至少覺得這不是一個尋常的女人。當時坤子一直陪在劉雪婷的身邊,像一個稱職的保鏢。一來是考慮到劉雪婷的安全,二來也是考慮到她身體還虛著,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狀況。現在坤子不是出於那種經濟利益上的衡量,而更多的是出於一種友誼與感情方麵的考慮。
馬長風是當時送別儀式裏麵最高的職位了,由於他的死因,其他官員不便於出席這樣的場合,但他的生前好友還是來了不少,尤其是吳小軍都帶著他的手下很隆重的出席了這個儀式,他也是想通過這樣一個場合來向對手宣告,如果再不放手,他就要跟劉雪婷站在一起,向對方發起反擊了。
吳小軍的高調出席也的確向外界傳達了這樣的信息。
整個儀式過程中,除了坤子一直陪在劉雪婷身邊之外,吳晶晶也不離左右,吳晶晶與坤子兩人的同時出現,讓外界人立即有了一種劉雪婷已經羽翼豐滿的感覺,這一男一女正是她的左膀右臂,尤其是劉雪婷並沒有哭哭泣泣的那種婦人表現,恰恰相反,她一直是抬著頭,目光雖然有些麻木,但同樣有些冷峻,讓人感覺到了她身上的那種特有的氣質。
時強也派人過來吊唁,但他們基本上是走過了形式之後,就離得劉雪婷遠遠的。
吳小倩也曾經要求出席馬長安的送別儀式,卻被馬長風嚴辭拒絕了,他沒有見吳小倩,但讓人捎回去的話卻是相當的狠:“如果以後聽到什麼不利於馬家的傳言從那個賤女人的嘴裏流出來,就讓她永遠都說不了話!”
當天晚上,按照當地的風俗,馬長風在酒店裏舉行了一個答謝宴會,他特地邀請了時強參加。
馬長風特意宴請時強自然有他的目的,馬長安的殯葬儀式上,時強雖然沒有出席,但他卻是派了人前來參加了,這從禮節上來說,也算是一種外交,不過,現在幾乎懂得道上規矩的人也都清楚,這種儀式上出席的人,並不一定都是與死者有著深厚友誼的,相反,有些人還在可能曾經是死者的對手。
葛順平作為馬長安的嶽父,不論是送別儀式還是晚上的答謝宴會,他都沒有參加,更多的原因是他不想見到女兒而讓女兒更加傷心。
時強如約前來,自然也就坐在了馬長風的右首,為上賓。
席間,酒過三巡之後,馬長風終於開了口:“有人私底下傳言說是時強背後向我馬家捅刀子,時老弟,這事兒你怎麼看?”
他故意不先表達自己的看法,而是先讓時強說話,時強沒有料到馬長風會在這樣的場合直接把外界與馬家的猜測提了出來。
他尷尬的笑了笑道:“馬書記,現在有人眼紅我跟你老兄的關係,自然就會離間我們了,兄弟我明人不做暗事,更何況我們一直相處的很好,何來捅刀子之說?這些人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老兄可千萬不能上了他們的當呀!”
時強說話的當時,吳小軍就坐在馬長風的左邊,他也忍不住插嘴了:“時老大,你在飲馬的江湖上闖蕩了十幾年,嫉妒你的人恨你的人自然就會多一些,聽到什麼流言也不要往心裏去呀,馬兄不是那種黑白不分的糊塗人,誰是敵人誰是朋友,他心裏跟明鏡似的。前一段時間我妹妹遭人綁架,差點兒丟了性命,而且目的那就是看我跟坤子兄弟合作得太緊密了些,所以才不擇手段的要拆散我們,時老大,你說,在咱們飲馬縣,想打你我與馬書記主意的人,得是一個什麼樣的大人物?”隔著馬長風,吳小軍微微探出了身子看著時強問道,那表情甚是認真。
“嗬嗬,這個我怎麼好說?你也畢竟是樹大招風嘛,惹人嫉妒也是很正常的,現在我們可算是同病相憐了。”說著,時強主動的倒滿了杯子,跟馬長風與吳小軍兩人一同幹杯。劉雪婷在另一個包間裏,那桌上有吳晶晶,夏紅等,多是女人,劉雪婷並沒有表現出過分的悲傷,她不想像祥林嫂那樣不住的把自己的傷痛揭給別人看,而且,現在的那種傷痛,她隻會在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才會發作得特別強烈,即使在坤子麵前,劉雪婷都不會像一般女人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