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兵非常肯定的說。這一點,他說的沒錯,因為任何人特別是自以為還多多少少有點身份的人,不論是到了哪裏,總會留心別人對自己是否關注的。而且今天在馬長風的辦公室裏,總共不過他們三個人,而馬長風居然沒跟他說過一句話,沒有看過他一眼,這種冷淡自然讓人受不了。
“嗬嗬,也許是他看你的時候你沒有看到,你沒見,他對我還是非常熱情的嘛,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我就知道他馬長風不管怎麼懷疑我,可他的手上卻不會有抓我的證據,他不是傻子,沒有證據就不能抓人的!”
“可我還是擔心馮濤那小子會頂不住壓力把咱們給賣了出去。”劉兵擔心的說。
“那你是不是一直跟他單線聯係的?”時強這才稍微收斂了一些,畢竟自己用過的相當一部分人已經被抓了進去,要說時強心裏毫不在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是呀,我一直都隻跟馮濤一個人聯係,其他都不知道我的號碼。而且那個號碼當時就是用馮濤的身份證辦出來的,隻要馮濤能夠挺住不把我說出來,我就是安全的。”劉兵這樣說,其實也是暗示了他的擔心,換個表達方式,那就是,隻要讓馮濤閉了嘴,他劉兵就是安全的了。
“那你看今天這情形,馬長風像是從馮濤嘴裏得到東西的樣子不?”時強這是真的在與劉兵分析情況,因為他現在也吃不準,而且那些馮濤一直都是由劉兵聯係的,所有的任務,都是先由時強告訴劉兵,然後再由劉兵用那個號碼下達給馮濤,馮濤再去組織人手。這一套程序,全都是劉兵當初一個人設計出來的,為的就是保住他劉兵的安全,進而保住老大時強的安全,就算是某一件事情讓手下人幹砸了,最後都不會落到時強的頭上。
劉兵曾經親口對時強說過,這樣的聯絡方式,最後可以丟車保帥,寧願犧牲他劉兵一個人。
剛才劉兵的擔心,也正是時強所擔心的,他也不想在馮濤這個環節上出現問題。因為整個線索任何一個位置上起了火,都可能最後會把災難引到他這個幕後者的身上。
隻要是人,就算是鐵打的,也有變形的可能,所以,時強並不認為那個馮濤可以堅持到最後,時強對於公安審訊的一些措施還是比較了解的,剛才讓劉兵這一說,他也不免擔心起來。就算不是為了他自己的安全考慮,他也得為自己的這位心腹著想不是。
“我感覺他好像已經掌握了什麼東西,這個我從馬長風對我的態度中就可以感覺得到,太冷了!那種冷真的有些不尋常,老大。”“劉兵,會不會是你自己太過敏了些?你是說他隻掌握了有關你的一些證據嗎?”時強的眉頭又緊鎖了起來。
“我想是。老大,你知道嗎?那種感覺,就好像把我當成了空氣,不,是把我當成了一個鬼影!他媽的!他不會是現在就把我當成了死人了吧?”正開著車子,由於憤怒與恐懼,劉兵的腳竟然有了動作,車子突然加速向前竄了起來。
時強上車的時候,馬長風還站在窗口上朝樓下掃視著,他雙手進了褲兜裏,勝利的喜悅寫在他那輪廓分明的臉上,剛才與時強在一起呆了不過十分鍾的時間,但那種交鋒卻讓他得到了一種極大的滿足,尤其是他對一直站在時強身邊的那個劉兵的漠視,更是讓他快意。
自從看到劉兵走進這間屋子裏的時候,馬長風心裏的那股仇恨就溢滿了他的胸腔,身為一個政法書記,按說在官場上行走了多年,早就應該曆練出了那種榮辱不驚的心胸,可是,那一刻,馬長風一點都不想壓抑自己的仇恨,隻是他沒有將這種仇恨發泄到現在還不能動手的時強身上去,但他卻非常放肆的給時強身邊的劉兵甩了一個臉子。
如果說劉兵隻是時強身邊一個極不起眼的小人物,那麼,馬長風是絕對感受不到這種快意的,可恰恰相反,對於時強來說,劉兵就是他的左右手,沒有了劉兵,他時強就是一個廢物。馬長風之所以要把全部的仇恨都壓到了劉兵一個人的身上來,那正是因為所有的陰謀與策略都是出自這個歹人之手。
因此,馬長風就斷定了自己弟弟馬長安之死,一定與這個劉兵有著直接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