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強第一次有一種陷入孤島的感覺,那種恐怖讓他坐立不安。即使這樣,他也沒有立即打電話給他上麵的那個人。他相信,一旦自己陷入牢籠,那個人就會拚了命來撈他的,不然的話,對於那個人也是一種潛在的威脅。在時強看來,那人與他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他從半夜一直等到了天亮,最後還是把消息報告給了那個與他一直同舟共濟的人。
結果是他讓劉兵在這種時候出手的愚蠢行動遭到了那個人的一頓臭罵。
剛才他站在窗前正在考慮著如何對策時,正好看見了驅車而來的坤子。現在他很想知道,如此周密的計劃之下,坤子是如何逃脫了的,而他這個計劃又是如何泄了出去的。不然的話,僅憑著坤子那點可憐的實力,又怎麼可以敵得過劉兵的手段?
“坤子兄弟,能不能告訴哥,劉兵是怎麼被抓進去的嗎?”時強將頭靠在了沙發的靠背上,重重的吐出了一口煙來。不管坤子是裝模作樣,還是他真的不清楚,他隻想知道坤子這個當事人昨天夜裏所見到的真相是什麼。連一個剛出茅廬的臭小子都鬥不過,時強心裏萬分的不甘。
“情況是這樣的,昨天晚上釣魚村的小月約我去玩,我是十點才過去的,後來她說要換個房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怕被她相好的知道了,於是我們就去了她的對門兒。可沒多時候,就聽到外麵呼拉來了一大群人,我們沒敢出去,後來就聽到那些人把小月的門給踹開了,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鍾。我們嚇得連那個房間都沒敢回。後來就聽到了槍聲,從後窗子爬出來的時候,才知道是武警去了。從大門口進去,就看到劉兵讓武警給銬了起來,很快公安也來了。劉兵的手下都是拿著長刀,一個都沒跑,後來幾個武警從房間裏抬出了一具屍體。唉,劉兵跟那人什麼樣的仇恨?把人砍成了那樣,已經麵目全非了都,我看都不敢看。強哥,你說劉兵這麼做,不得死罪呀?”說完之後,坤子還特意看了時強一眼。
時強很不悅的瞪了他一眼:“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走人了。這事兒與我無關,我呆在那裏幹嘛?”坤子兩手一攤。
“嗬嗬,今天上午你不是去公安作筆錄了嗎?”“是的,畢竟昨天夜裏我也算是目擊人之一,所以才被叫了去。我真不想做那種證人。強哥,這事兒不會牽連到你身上吧?劉哥做事也太過分了,竟然不考慮強哥的安全,這不是明擺著給你強哥惹事兒的嗎?”坤子憤憤不平的說。
“一人做事一人當,他劉兵犯了事兒,與我時強有什麼關係?坤子,你是不是巴不得這事兒與我有什麼牽連?”時強讓坤子那種神情攪糊塗了,現在他都弄不清楚,這個坤子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清楚這次行動是衝他而去的?可如果他真不知道的話,公安方麵又怎麼會有那麼準確的信息?劉兵動作剛剛結束,武警跟公安就趕到了現場?
“此話差矣,強哥,咱們是什麼交情?我怎麼可能巴不得你出事?俗話說得好,大樹底下好乘涼呀,我還指望著強哥的保護呢。”坤子表情非常認真的說。
不管坤子怎麼表演,他是已經不信坤子的話了,要是坤子對此事一點都不知曉的話,馬長風斷不會這麼快的撲過去的,一定是坤子跟馬長風兩人聯係設下了這個陷阱故意讓劉兵往裏跳的。唉,都是自己太大意,小看了這個坤子了。
時強閉起了眼睛來,用手指用力按住了自己的前額,其實現在他是太陽疼得厲害,一夜未合眼不說,那種焦慮,更讓他煎熬。
而更讓時強想不通的是,劉兵本來是去砍坤子的,他的手下怎麼會把自己人給砍了?難道這隻是一次巧合?還是誤傷?根據他對劉兵的了解,劉兵做事向來是小心嚴密的,絕對不應該出現這樣的事情的,那麼,這中間到底出現了什麼異常?
“坤子兄弟,謝謝你專程過來告訴我,不過你可以放心,我時強是不會受到牽連的,也沒有人敢因為劉兵犯了事兒而把我時強抓起來,他馬長風就算是長了兩個腦袋,他也得秉公執法是不是?”時強勉強的擠出了一副笑容對坤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