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1 / 2)

現在劉兵其實哪還有什麼心思聽什麼故事,可是,現在聽與不聽,已經由不得他了。馬長風已經把上午看過的那個短篇了然於心,因為他對案件非常熟悉,所以,就連時間都不會記錯了,因為那些案子曾經讓頭痛了好長一段時間,甚至在任何時候,隻要有可能,他就會與那些案件聯係起來,去尋找破案的線索。

馬長風把劉兵那篇紀實“文學”裏麵的內容將前半部分關於劉兵的年輕時候的經曆給省略掉,隻揀了所有與案件有關的內容。

“五年前臘月二十,你帶馮濤跟胡越江半夜潛入了金碧輝煌金店裏,逼著店老板劉向容交出了時強親筆寫的兩千萬借條,然後把劉老板夫婦殺害,又製造了電器失火的假象。你把那借條交給了時強,而時強與底根對照之後,讓你將兩份燒掉,你暗中留了一份。劉老板夫婦的死,平息了時強不法集資的擠兌狂潮。四年前陰曆三月十五,你借著謝某上山燒香的機會,讓人把謝某帶到了山崖處,把他從懸崖上推了下去,製造了謝某失足墜崖的假象,從而讓謝某的兩家酒店和徹底失去了與你們的競爭力,不到兩天,你們就以一半的價格將兩家酒店收入囊中,同時在幾乎沒有任何競爭的情況下中標了現在桃源穀的那塊地皮……”

馬長風如數家珍般將劉兵替時強做下的案子一一數了一遍,好像所有的案件,馬長風都是親曆者一樣。

當馬長風剛剛說出了兩個案子的經過的時候,劉兵就已經吃驚的抬起了頭來,但馬長風並沒有停下,而是一口氣將劉兵做過的案子細數到底。

“我說的哪個地方不對,請指正。”馬長風從容的看著劉兵,並不因為自己能夠把這些陳年的案子記得連細節都不差而沾沾自喜。

“你怎麼知道的?”劉兵這一句話就證實了他在那篇裏所記錄的全都是事實。

“作案的,並不是你一個人對吧?就連你殺人滅口的那兩次也都有目擊證人的。我現在隻是想要你一個態度,如果把所有這些都擺在你心愛的女人和你的孩子們麵前時,他們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崇拜你?其實這一切,都不重要,你可以死豬不怕開水燙,但是,你想不想讓別有用心的人再次利用他們對你的那種崇拜為你報仇?你在替那個人賣命,甚至把所有的罪行都扛在了你一個人的肩頭,好像是英雄,可是你為他們想過了沒有?如果讓那個人逍遙法外的話,你覺得你的親人還能幸福的生活嗎?反正我是覺得夠嗆。即使你不交待,我們也可以把那個人抓起來,隻不過,你就沒有什麼可以跟我交待的了。到目前為止,主動權還是掌握在你的手上,一切由你說了算。”

一陣沉默持續了四五分鍾,在這四五分鍾的時間裏,劉兵頭上的汗不時的往下淌。劉兵卻忽然抬起了頭來,看向了馬長風:“馬局,不是我小瞧了你,就憑你手中的權力,你對付不了你說的那個人的。”

“自古以來,邪不壓正,你怎麼就知道我辦不了他?”被劉兵這樣一激,馬長風的臉上立即有一陣不太自然的表情。剛剛前不久,他還被人舉報而遭到了一次調查,如果不是劉雪婷從中周旋的話,恐怕到現在他還出不來,甚至還會站在被告席上。作為一個黨政領導,他知道自己也曾違反過紀律,甚至也有違法的事情捏在別人的手上。但是你要明白一點,現在一紙調令就有可以把你從這個位子上移開,那麼,整個案子就有可能被全部推翻。到了那時,你或許可以繼續當你的領導,而我,卻將被打進萬劫不複的深淵,像你說的,我的親人誰來保護他們?那個時候,怕是你馬長風也自身難保了吧?”

劉兵不是沒有顧慮,他現在知道,自己已經是死罪難逃了,但他還得考慮自己的家人包括那個義子劉曉勇,如果自己揭發了時強,而馬長風卻半路上被挪了位子的話,那他的下場可就更慘了。這種變數不是不存在的,所以,劉兵的顧慮自然也是有道理的,現在就連馬長風也有這方麵的顧慮,這正是他想盡快把案子結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