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喝的碰酒,在水庫上找到的葛書記。誰知道那老頭兒竟然喜歡釣魚,你知道葛書記手段如何?今天讓他釣到了一條十多斤重的大紅鯉!”
“我們見都沒見,誰知道是真是假?還不盡著你們吹?”秦保田故意刺激馬長風。
馬長風笑了笑:“估計那魚還沒吃上,改天帶你再去把剩下的下酒。對於案件的突破,你有什麼好辦法沒有?”馬長風雖然自己心裏也多少有些謀劃,但他最感興趣的還是手下這些強將們的計謀,畢竟他們長時間的戰鬥在一線上,門道兒也多。
“劉兵還是牙關緊咬,不想交待什麼,我估計他現在正進行思想鬥爭,拿不定主意,他再次問我,你那些消息是從哪裏弄來的。”
“那你怎麼跟他說?”馬長風好奇的問。
“我說是從他一篇裏看到的。”秦保田正色道。
“你個混蛋!這事兒能告訴他嗎?”馬長風頓時就瞪起了眼來。
“嘿嘿,那我該怎麼說?說是他老婆交待的?”秦保田開始忍不住壞笑起來,馬長風這才知道被秦保田耍了。
“現在要挖出他幕後的那人來還有些難度,所以一定要謹慎,不能打草驚蛇。你有辦法沒有?”他一直喜歡壓榨下屬的智力。據線人報,這一階段因為劉兵案子的原因,桃源穀那方麵的生意非常收斂了,即使我們有什麼動作,也很難以這個理由搞倒他,不是流行一句話嗎?天要其亡,先讓其狂。這個家夥現在一點也不狂,我們倒不好對付他了。所以,我想得先向他傳遞些信息才行。”
“什麼信息?”馬長風關切的問,掏出煙來遞給秦保田一支。
“桃源穀裏黃賭毒一直都很火的,這一段時間不光是時強小心了,就是那些顧客們也害怕了,眼看著時強麵臨著危險,沒幾個人願意去冒那個險。所以,要想搞他,那首先就得打消顧客的顧慮才行,這樣,漸漸的,時強想收斂也不行了。而且我們慢慢的要給他一個錯覺,以為我們不敢對他怎樣。您覺得這個方案可行嗎?”說完之後,秦保田等著馬長風的評價。
其實這個方案與馬長風心裏大體的盤算差不到哪裏去。就現在來看,這是比較不錯的方案了。
“不過,時強人很狡猾的,他很有可能會識破我們的計謀的,所以,一定得有個鋪墊才行。讓他這種錯覺越強烈越好。他越是覺得我們不敢動他,他才會越大膽的露出尾巴來。”馬長風得意的說。
“鋪墊?什麼鋪墊?馬局長不會因為看了劉兵的一篇而學會創作了吧?”秦保田疑惑的問。
“這個鋪墊很重要,過來。”馬長風神秘的招了招手。
待秦保田走後,馬長風獨自坐在他的辦公室裏,思緒無法平定下來。他反複考慮過葛順平的話,那些話,並不能堅定他的信心。與葛順平比起來,他的為官之道顯然更嫩一些,現在他是被擺在最前沿的大將,衝鋒是他,到時候被折的也是他,所以,他不得不把整個計劃考慮得更加周全一些。
劉雪婷背後的那個人已經連保了他們兩次,一次是葛順平,一次是他,但這隻限於讓他們兩個在關鍵的時候沒有受到什麼衝擊,但如果動了市裏那人的地盤,這雙方的博弈是不是還會這麼風平浪靜?馬長風還真沒有什麼把握。因為他對自己的對手並不算了解。而葛順平又是一個近乎中性的立場,這讓他很為難。
馬長風決定去市裏走一趟,去見見那個人。
葛順平說得沒錯,小打小鬧隻能打草驚蛇,反而讓對方起了戒心,那樣的話,到時候飲馬縣官場布局的變化,就會直接影響到整個計劃的實施了,自己白費了心機不說,還會落人笑柄,更慘的還有可能被人就地反擊。四五天過後,原來已經門前冷落的桃源穀廣場上漸漸多了些高級轎車。秦保田每次開著警車走到這裏的時候,都會不由的暗笑,因為他的計劃已經見到了效果。但他卻不知道,馬長風去了市裏一趟與那個重要人物的一番交談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至於馬長風與那位市級領導如何交談的,他秦保田更是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