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兒離建縣不遠,口音有點兒像。”那年輕人接著解釋說。
“那麼遠跑這兒來釣魚?”許二愣也追問起來。
“現在的魚塘都承包了,還真沒個地方釣魚了,有的地方你拿錢人家都不讓釣。所以就轉到這裏來了。”青年人說。
“既然離建縣不遠,那該聽說過玉龍幫了吧?”許二愣笑著又蹲了下來,掏出煙來點上。
“啊,聽說過。”
“聽說過玉龍幫的人讓坤哥收拾了嗎?”
“不知道。”那人搖了搖頭。
“承包這水庫的人就是坤哥。不知道玉龍幫的人會不會派人過來禍害魚塘,要是真有人替玉龍幫的人做那種缺德事兒的話,我會把他的手給剁了!”許二愣一邊抽著煙,一邊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他是在向這個青年人發出警告,如果是玉龍幫派來的話,那就趁早滾蛋。
旁邊的人似乎聽出了許二愣話裏有話,那青年人聽了之後,也是賴笑了笑,許二愣這話多少有些針對性,畢竟那人說話的口音有建縣人的嫌疑。
“大哥不會把我當成了壞人吧?”
“是不是壞人,都是自己做的,誰臉上也沒貼個標簽兒是吧?小夥子,別心驚,我隻是說說,讓大家放心的玩兒,但要是有人敢對魚塘作什麼手腳,那我許二愣絕對不會跟他客氣的。”
“就是,誰要是搞破壞,那我們大夥兒也不會饒了他的。大家夥兒好不容易找這麼一個玩的地方,給弄沒了,誰不急?”旁邊一個釣魚的老人也附和著許二愣說。
“行了,你們這一說好像我就是那個破壞分子似的,我是來釣魚的呀,你們看好了,我這裏有魚竿魚餌……”那青年人急了,立即麵紅耳赤起來。
許二愣站起來,拍了拍年青人的肩膀笑了笑道:“兄弟,沒說你。別往心裏去,好好釣魚,誰也不會把你怎麼著的。”
許二愣走遠了之後,那青年人還是憤憤不平的樣子,好像是受了欺負一樣。
“年輕人,不是我說你,剛才你給錢的態度就很不讓人待見呀,人家提供地場讓咱們玩兒,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拉倒,你把錢往地上一扔,那算個啥?你可能不知道,這承包水庫的老板據說在縣城裏把桃源大廈都買下了呢。我聽說下一步人家還要把這一片山都建成一座山莊呢。人家會缺你那五塊錢嗎?”那老者在一邊早就沉不住氣了,現在見許二愣走開之後才開了腔,“其實像我們經常來玩的,都是月票,很便宜的,這老板很仁義的。”
那青年不再作聲,不過,他也已經沒有了什麼心情釣魚,總是心不在焉的,直到上了魚,那魚竿被魚拉彎了之後,他才知道魚兒已經上鉤。
許二愣把今天遇到的這個情況向坤子作了彙報,坤子說,隻要記住他的車子就行。因為如果要對水庫作什麼手腳的話,是很難預防的,隨便將一隻藥瓶子往上遊一扔,這水庫裏的魚可就遭殃了。
“要是他敢禍害咱們,我扒了他的皮。”許二愣發狠的說。
連續兩天,那青年人都來,將他的摩托車停在壩上的大樹下,背個大長包找個釣位安下攤子釣魚,而且再收他費的時候,他也不再爭執,而是規規矩矩的交費,甚至還會掏出煙來遞給許二愣一棵。許二愣從不接他的煙。他就再把煙裝回去。
漸漸的,許二愣覺得可能是自己太緊張了,把任何新麵孔都當成搞破壞的了。再說他也不可能每時每刻都盯著那一個人,啥事兒都不幹了。
忽然一天傍晚,有幾個釣魚的人竟然直接拿了爆炸鉤從岸邊就鉤上魚來了。因為他們發現不少魚開始往岸邊遊過來。畢竟看到這種情況釣魚的人都比較興奮,這是很少見到的事情,魚竟然主動的往跟前跑!
那些興奮的聲音讓許二愣好疑惑,他跑到了岸邊去看,果然見一些魚像是沒長眼睛似的往岸邊遊過來,而且是露在水麵上,有人直接用棍子敲,或是拿石頭都可以砸出幾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