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夥說話怎麼還含一塊露一塊的?”顯然現在他很想知道馬長風嘴裏所說的這第三種可能到底是什麼。
馬長風有些得意於自己吊胃口的手段,笑了笑。
“你這信裏沒有提到行賄者的名字,我在這裏說說無妨吧?”馬長風故意先看了看葛順平跟賈正道兩個人,然後才轉向了張布署。
張布署稍微猶豫了那麼一兩秒鍾,然後才無所謂的笑道:“沒事兒。說吧。”
既然馬長風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再讓他打住的話,那就等於承認目標就在這兩人之內了。
張布署已經注意到賈正道臉上的表情有些瞬間的變化。他不可能不心虛。
“這封信很有可能就是最近跟您走得特近的那位炮製出來的,其目的也非常清楚!”
馬長風說完之後,撇著嘴,一副完全參透了的神情。而且他非常得意於自己選擇了“炮製”這個詞,既表述了他的推斷,又否定了張布署受賄的事情。
“這個怎麼解釋?”張布署一時沒有領會過來,有些糊塗。
“您想呀,本來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自然就是誣陷了,那麼,攻擊對手,誣陷領導,這樣的人您能瞧得上不?所以說,如果真是這種情況的話,那這老弟可真夠陰險的了。不過,恰巧碰上了您這樣較真的領導,非要查個水落石出,結果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馬長風的這番話讓張布署心裏格登一下,他怔怔的看著馬長風好一會子。等他明白過來之後,好像是一直堵在他心口的一塊石頭突然間掉下去,既通暢又輕鬆了。
“馬書記不愧是公安出身呀,這思維,夠奇葩的了,成是看柯南看多了吧!”一直沒有怎麼說話的賈正道有些賴笑的道。
此時張布署與賈正道兩人都有些心照不宣。
“嗬嗬,賈縣長覺得我分析得沒有道理嗎?”馬長風還是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有啥道理?純粹胡扯,來喝酒!”
對於最後這一種可能性的分析,張布署還是很讚同的,原因就是前兩種他都沒有抓到證據的情況下,對於這第三種分析他自然更容易接受。而且如果真的是這種情況的話,那他倒不怎麼擔心了,至少賈正道不會為了打擊對手而把自己也填進去。
“嘿嘿,職業習慣嘛,喜歡胡亂猜測,張書記千萬別聽他胡吹亂侃的。他破案的經驗還沒我多呢。”葛順平倒是坦然的揶揄起馬長風來。
“哈哈哈哈你們可都是高人,來,喝酒,不管他了,是死是活屌朝上!”張布署心裏頓時放鬆,精神也大好,主動端起了酒杯來滿滿的一口灌了下去,感覺甚是痛快。
但是,賈正道的心裏卻是難受壞了,剛才讓馬長風這個局外人一分析,他卻成了這封信的嫌疑人,而且他還無法辯解,那個最近跟張布署走得特近的人就是他賈正道。
還好,那辣辣的一杯酒下去,正好可以掩蓋他那極不自在的表情了。
中間,賈正道出來一趟,他打了一個電話給了一個企業老總,告訴那人,他在招待所裏有個酒局,讓他過來把賬結了。
現在賈正道也很注意動用公款吃喝的問題,像今天,即使張布署親自下來檢查工作吃飯,他都不會動用公款,免得到時候讓群眾說三道四的。
打完電話之後,他站在走廊裏稍稍理順了一下思路,如果單獨麵對著張書記的話,他完全有機會解釋清楚的。這樣一想,心裏也就坦然了許多,便再次回到了酒桌。
今天張布署喝得夠嗨,一個人就幹出了一瓶多還是談笑風生的。他好像從來沒有這麼開懷過。因為在他的判斷中,對於他的威脅已經解除,他寧願相信馬長風分析的第三種情況。如果是那樣的話,頂多證明賈正道是一個手段陰險的小人,卻不會威脅到他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