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張健的死以及他“自殺”之慘烈,連市局的人都給震驚了。
馬長風沒有一直陪著技術人員的屍檢,而是回到了他的辦公室裏。
秦保田很快也跟了過去,他看得出來,馬長風此時的臉色很是難看。
“馬局,這事兒你怎麼看?”秦保田進來之後拿出了煙先遞給馬長風一根,從馬長風的臉色他看得出來,這件事對馬長風的觸動還是蠻大的,跟著馬長風這麼多年,秦保田還是第一次看到馬長風臉色如此難看。當然,主要是因為這個案子與他自己的關係太過密切了。
馬長風抬起頭來,沒有點煙,而是將那煙嘴兒朝辦公桌上榫了下,讓煙絲更結實一些。他以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秦保田問道:“怎麼,你害怕了嗎?”
讓馬長風這麼一問,秦保田微微頓了一下,他不想說假話,更不想說大話,笑道:“說實話馬局,我還是第一次有些震驚。”他故意回避了“害怕”這個詞兒,身為一個警察,尤其是一個老警察,他沒有權利說“害怕”這兩個字的,那比說被人說自己是女人更可恥。
“的確,他們就是想要這個效果的,不然的話,他們為什麼還要在殺人之後卻又把屍體放在那裏?其實對於一個被追捕的嫌犯來說,那真的不是什麼藏身的好地方。他們就是要製造這種恐怖氣氛的。嗬嗬,不過從這一點上我們也可以肯定,對方已經害怕了。”馬長風極其自信的說。
“為什麼這樣說?”秦保田不解的問道。
“咱們可是都學習過犯罪心理學的呀,一個越是在自己恐懼的時候,他越是會做出那種讓人恐懼的樣子來,目的就是不想讓人靠近他。他這是在作最後的掙紮。我們都有過那樣的經曆,當突然遇到一個可怕的怪物的時候,是不是會發出一種聲嘶力竭的叫喊?那叫喊就是為了嚇退那個怪物的,可是在外人看上去,就會發現他的恐懼已經達到了極點!”
馬長風分析起來頭頭是道,讓秦保田不由的佩服起來。
“馬局說得太對了,我也有這種感覺!不然的話,他們完全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險的。”
“那你有沒有追查逼殺張健的那些人的思路?”
“判斷出張健死的時間,然後從路口的監控錄像上來尋找車輛,這夥人不可能不坐車的!他們一共是四個人,估計一個車子就可以了,還有四條藏獒,所以,那車子——應該是越野!”
經馬長風這麼一提醒,秦保田的思路瞬間清晰了起來。
“不過,即使這樣,查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他們的車牌號不可能是真的,極有可能隻是一個套牌,甚至根本就沒牌。”
“這個我都考慮過了,隻要取得兄弟縣公安的支持,要查出來,隻是時間的問題。”秦保田非常肯定的說。因為他感覺似乎已經抓住了對方的命門。
“但我們依然要防範著這幫混蛋會來一個狗急跳牆,所以,平時一定要小心才是。”馬長風說到這事兒的時候,心情格外沉重,因為他的顧慮實在太多了。
張健已死的消息坤子當然很快也就知道了,而且從剛子那裏,他也如身臨其境般的了解了一個透徹。所以,坤子心裏的負擔比起馬長風來,一點都不輕。尤其是一想到了吳美嫻曾經懷疑是他偷了賈正道的視頻。
坤子沒有再去縣城,而是在家裏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了半天,最後他也算是寬解自己:沒事兒的,對方不可能再對他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下手的,那樣隻能會更加暴露他們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