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正道之所以如此關心馬長風對那個案子的態度,那是因為他深深的知道,即使馬長風不做公安局長了,可他對於公安局長的人選卻依然有著相當的決定權,畢竟他是縣裏的一把手。這都是不成文的規定。當然了,讓他多少心裏能夠安定下來的一個因素是,他也知道,公安局長的任命不但有縣裏的提名,還得有市局裏的意見。隻要張布署不點頭,這事兒他馬長風也做不了主的。
散席之後,三個縣領導先把張布署送上了車子,直到張布署的車子消失在了夜幕之下後,賈正道這才又轉過了身來與馬長風湊在了一起。
“長風老弟,剛才當著張書記的麵我沒法說話,其實我心裏是有苦衷的,可我一肚子的苦水卻沒法往外倒呀。”賈正道拉著馬長風的手。
“賈書記,你有什麼苦水呀?恐怕老弟我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吧?”雖然有所預料,但馬長風還真不敢肯定賈正道下麵要說的事兒就是他們兩人關係的問題。
“現在不光是外界對你我的關係進行猜測,就連張書記也起了疑心呀,你以為他老人家今晚真的是為我餞行嗎?嗬嗬,我是來給咱們兩個調和的呀!”
“他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希望咱們兩個以後繼續像兄弟一樣合作,雖然不在一個縣裏了,但還是為了一個目標嘛。”馬長風把話說得冠冕堂皇的。他就是想讓賈正道把話說明白了。不然的話,他是斷不會主動去接他的話茬兒的。
“跟你實話說了吧。襲擊你的那個案子,他們都在猜測著是因為咱們兩個之間有矛盾,所以,張健案子自然也就牽扯到了我的身上了,我不管你是不是暗地裏追查我賈正道,反正現在和書記是這樣認為了。我現在就是想聽老弟你親口說給我聽,你真的以為那事兒與我賈正道有關係嗎?”
“老兄,你就別跟著起哄了好不好?破案的事兒好隨便亂猜嗎?我幹公安多少年了,你見我馬長風什麼時候憑著猜測去破案了?咱們講的是證據是不是?沒有證據,什麼話都不能說的!”馬長風說話聲音不小,也不怕人聽見。
“是是是,我知道,可老弟你別老拿著官話搪塞我呀?我賈正道自己當然知道,我沒有做那種事情,哪來的什麼證據?可是,如果老弟你心裏那樣暗暗的想,也會讓我很傷心哪!說實話,咱們兩個工作上的分歧並不少,可那終歸是工作是不是?所以呀,不管別人怎麼猜測,希望老弟你千萬不要上了別人的當!不過,或許咱們之間的這場誤會對你來說是一件好事兒,這不,你一下子上位了吧?可是,如果咱們兩個繼續猜疑下去的話,你說,到頭來咱們會不會弄一個兩敗俱傷?”
馬長風沒有說話,卻是使勁點了點頭。
“放心去吧賈書記,雖然說挪了挪窩兒,可不是有句古話嗎?人挪活,樹挪死,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相反,對於你來說,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兒嘛。我知道這次工作上的調整肯定給你帶來了一些負麵的影響,但我保證在我任上,絕對不會拿著這事兒大做文章的,張書記不是已經說了嗎?隻要把飲馬的經濟建設搞上去,那我就成了飲馬的功臣了。不過,抓經濟我還真沒有多少法子,到時候求經求到你的頭上的時候,可得千萬不能看我的熱鬧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