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黃忠的話,何雲峰總結出了對方這一招的真正目的在於麻痹自己。“這就是說,他們未必真的會收手了?”
黃忠再次點了點頭。在這種事情上能夠讓何雲峰理解這麼細節的東西,黃忠覺得有些難為他了。“當他們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到了極其危險的時候,就很有可能根據坤子所掌握的那些材料采取極端措施。”
這正是黃忠最為擔心的事情。
黃忠臉上那凝重的表情沒有逃過何雲峰的眼睛,他笑了笑道:“你現在還擔心什麼?”他顯然沒有因為今天蕭如山的求和而改變對蕭如山的態度。在他何雲峰的眼裏,這個蕭如山就是一條毒蛇,此時或許是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不敢妄動而已,可如果當他發現自己不論動與不動,都會遭受對方重擊的時候,他肯定會放手一搏的。所以,在何雲峰的心裏,如果對蕭如山這樣的人仁慈,那就為自己埋下了禍患,將來必然會受到蕭如山猝不及防的致命一擊。換屆在即,任何對自己不利的謠言都有可能斷送了自己的政治前途的,何雲峰顯然不想因小失大。
“你想怎麼辦?”黃忠當然得聽命於何雲峰,如果何雲峰不想與蕭如山作對,那就隻能讓坤子手裏的所有材料都變成一堆廢紙,不去招惹蕭如山這個官場上的小人。
“我也沒有什麼好的主意呀,你說我該怎麼辦?”此時何雲峰真的有些矛盾,他倒不是因為抹不過去蕭如山這個副書記的麵子才為難的,而是他現在還不敢肯定,這兩種態度會各自帶來什麼樣的後果。現在他就是想聽聽黃忠的意思,至少讓黃忠給他理一理有些紊亂的思緒。
“現在我沒有見過坤子弄的那些材料的分量如何。”
黃忠的話很簡短,意識也再明白不過,打蛇就要打七寸,如果那些材料足以把蕭如山搞下去的話,那就毫不猶豫的出手,而不能讓這樣的害人精繼續留在黨的隊伍裏麵。可如果那些材料到時候查無實據,那就很可能打草驚蛇,而且直接把蕭如山樹成了正麵的敵人了。這樣不但扳不倒蕭如山,同時還會助長了蕭如山囂張氣焰的同時,讓其他幹部對蕭如山更加忌憚了,連他這個常務副省長都沒能扳倒蕭如山,相信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再去冒這個險。黃忠非常明白,壞人的能量級就是在這樣的鬥爭中得到了加強的。也就是說,不力的打擊不但打不倒對方,相反還會增強了對方的抗擊打能力,讓他們具有了更加強大的免疫力。
“如果不及時行動的話,怕是材料中涉及的那些證人就很危險了。”這正是何雲峰所擔心的。
“我也是這樣想的,如果天天派人保護那些證人,我們顯然不具備這樣的實力,所謂不怕賊守著,就怕賊瞅著,他們要是真的知道了那些證人會對他們構成威脅的話,一定會采取辦法的。而且他是在暗處,而那些證人卻是在明處。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威脅證人,讓他們徹底打消作證的念頭。我想,他們大麵積的對證人下毒手的可能性並不大,畢竟那樣更容易暴露自己的目標,加重他們的罪行。”黃忠分析說。
“為了保住自己的一切,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壞人之所以成為壞人,就在於他們的本質是與人民為敵的,隻顧自己的利益,哪會管別人的死活。這一點何雲峰非常清楚。“你還是抓緊去坤子那兒看看,這小子到底掌握了多少有用的東西。”
“好的。”
黃忠的車子剛剛駛出小區的時候,就看到了前麵那輛他再熟悉不過的車子。那人正是謝小飛。黃忠特意放慢了速度。在這種時候,他真的不想跟這位同門碰到一起。
可黃忠卻發現,前麵謝小飛的車子卻是漸漸的慢了下來靠到了路邊。自己如果繼續慢下去的話,顯然更容易被他發現,他正準備加速衝過去的時候,他的手機卻響了。
顯示的號碼正是謝小飛的。黃忠隻好按下了接聽。
“三弟,咱們找個地方喝一杯怎麼樣?”
黃忠苦笑了一下,他真的沒辦法拒絕,明白人之間的交流也就在這裏,再找什麼借口的話那可就太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