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記者如實回答,現在他感覺自己的情緒稍稍平穩了一些,沒有了原先那h麼恐懼,不過,他同時意識到,自己已經被跟前這個男人拴住了。
“你是以什麼方式跟永宏的人聯係?”墨鏡男問道。
那記者說,聯係都是光明正大的,畢竟他是記者,可以非常方便的與他們老總接觸,至於付費方式包括兩塊兒,一塊給他個人的,這個都是私下裏給現金,或是購物卡,另一塊是與報社的,可以作為廣告費用支出。如果搞到的材料比較有力度,就直接發在媒體上。
“很好。不過,金色年華你們是絕對不能碰的,我們沒有錢給你們,但是,可以保證不弄死你。那個江南宏達不但要弄,必須往死裏弄。”墨鏡男臉上有一種少有的得意。
那記者不住的點頭。
“兩天之後,你來第一樓,到時候我有安排。別跟我耍滑頭喲,不然的話,你會死得很慘的。”墨鏡男威脅說。
“知道知道!”剛剛消失的恐懼感瞬間恢複。
“不好意思,你得另弄一套設備了。這個我得用一用。”墨鏡男拍了拍剛剛裝進口袋裏的攝像機說。
“我懂!”
“去吧。”墨鏡男擺了擺手,讓記者離開。他起身之後,像是散步一樣回到了第一樓停車場的車上,先在車上噴了點驅蚊子的花露水,然後才降下了一點車窗,將駕駛椅放倒,幾乎是平躺在了上麵。
永宏集團雖然也搞地產,但規模並不大,它的主業並不在這裏,而更多的是製造業,隻是看到別人都搞地產發了財之後,永宏集團的老板杜永宏也漸漸的想染指這一塊,撈得利潤。可是,最後他發現,這次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就有兩個,如果能把這兩家給打下去的話,那他的永宏集團就可以穩坐釣魚台了。
杜永宏這一招其實是很毒辣的,他找到了之前與自己聯係比較密切的一家小有影響的報業的記者,因為這家報業的記者齊力曾經敲詐勒索過杜永宏,杜永宏知道這種事情就算是報了警,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處的,所以就選擇了合作,誰想這一來二去之後,杜永宏居然跟這家報社的那個記者齊力成了好朋友。
這次參與競標,杜永宏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曾經讓自己一籌莫展的齊力來了。杜永宏料到,在各家參與者計劃書要交齊了之後,誌在必得的這兩家企業自然會加深與評審委的聯係,如果在這關鍵時刻搞到了這兩家與評審委的不正當交往,就可以直接讓這兩家最有競爭力的對手淘汰出局!這樣,自己就是標準的漁翁之利到手了!
非常可惜的是,金鳳琳在安排了今天的宴請同時,也把安全工作做到了前麵。在齊力對著金鳳琳偷偷拍攝的時候,墨鏡男早就注意到了他。墨鏡男叫張新,是特種兵出身,已經在金鳳琳身邊當了五年的司機,事實上他是金鳳琳的貼身保鏢,同時又是一個情報人員。因為這個張新在部隊的時候就是一個多麵手。憑著張新的眼力,這個齊力是絕對逃不過他的眼睛的。一個人是來吃飯的還是還跟蹤的,那表情是絕對不會一樣,哪怕是他偽裝得再認真也不行。隻要遇到了張新這樣的高手,沒法不露餡。
齊力是一個信息靈通的人物,尤其是在這種關鍵時候,隻要他想打聽,那就沒有瞞得住他的事兒,所以,在聽到了金鳳琳要宴請這幫評審委員們的時候,他便早早的來到了江南第一樓找了一個並不算顯眼的地方坐了下來。
金鳳琳來到江南第一樓之後,張新剛一進入大廳就注意到了角落裏的那個齊力。之後他對房間進行了仔細檢查,他竟然在那裏麵的桌子底下摸到了一個竊聽裝置。張新很懂行,他知道這種竊聽裝置,收聽距離不過十幾米,功率很小,本來他就懷疑大廳角落裏的那個男人了,現在就更加肯定。不過,張新並沒有打算驚擾了那個人,而是直到那人準備離開的時候才追了上去。
等宴請結束之後,張新這才進了房間,從桌子底下拆掉了那個竊聽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