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茶葉的事情,王家林其實並不是十分清楚,因為下麵有些具體的業務都是主管們搞的,這個還真怨不到王家林頭上去。
“這事兒我還真不清楚。”王家林看向了坤子。
坤子苦笑了一下,他現在別說是經營茶葉,就算是哪個具體的人事變動了,他都未必清楚。
馬長風始終沒有走出房間,他朝著丁仁堂說:“咱們回來喝酒,真他娘的扯!”他一向就討厭汪樹清,附帶著自然也就討厭起他這個侄子了。
坤子也不想跟這個無賴糾纏,於是轉過臉去對汪曉道:“如果你覺得哪個地方我們做得不對,違法了,你可以上法院告去,最好別跟個娘們兒似的罵大街好嗎?我很不喜歡你這種娘們兒作風!”
說完,坤子一轉身朝樓上走去。
而就在坤子剛剛轉過身去的時候,卻見汪曉突然低了頭弓起身子,朝著坤子的後腰就撞了過去。
坤子並沒有想到汪曉竟然會從背後襲擊他,但他卻在剛剛轉過身子來的時候,聽見了秦保田驚呼道:“注意!”
聽到秦保田那一聲驚呼之後,坤子就知道事情不妙,而且此時他已經感覺到身後有一股氣流頂了上來,他暫時沒有弄明白後麵汪曉到底是用了什麼東西偷襲他,不過,本能的反應讓坤子整個身體迅速啟動,朝著斜刺裏衝了出去。
這樣的話,不論你後麵用的是兵器還是拳頭,我至少先躲開了你再說。
而就在坤子的身體剛剛衝出去的時候,隻見汪曉的整個身子便如射出去的箭一樣朝著對麵的一個沙發衝了過去。
他知道自己這一下是撞空了,但他已經收不住腳,頭也抬不起來,因為剛才他是拚卻了全力的。他打算,哪怕是不把坤子撞個殘廢,那也得讓他住上十天半個月的醫院才行。
事實上,坤子並沒有去壟斷飲馬的茶葉市場,而是人家各店家日益感覺出了坤子的茶葉最受顧客歡迎,所以就漸漸的排斥了其他的品種,但人家店家對於多少年老客戶總得有些說法的,於是有的業務員為了不得罪人,就把責任推到了坤子的身上來。而坤子卻對此並不了解。因為他一直就強調不允許自己的企業運用那種見不得人的手段去營銷,以免害了企業的名聲。對於這一點,坤子考慮的是蠻周到的,如果一種產品要靠那種不正當的手段去推銷的話,也說明這是一種非常失敗的產品。一旦讓他查到在推銷經營過程中有什麼損毀企業聲譽的事情,坤子會毫不手軟的懲罰他們的。
因此,對於汪曉所說的這種事情,他自信絕對不會發生。而今天他又是陪著馬書記跟丁縣長兩人商量全縣新合作社的事情,哪有精力去跟汪曉這樣一個無賴辯白去?
而汪曉卻毫無理由的相信,這其中一定是坤子壟斷了市場才把他的茶葉給擠出去的。搶了他的飯碗,汪曉自然就把之前對坤子積下的怨恨統統發泄了出來。為什麼汪曉與坤子之間還有如此宿怨呢?因為在飲馬縣,已經形成了鐵三角,馬長風是人事權,丁仁堂是事權,秦保田則是公安老大,而王新天雖然提為政法委書記,卻是一人軟皮蛋,說話還不如秦保田好使。
而所有這一切,在外人看來,全都是因為飲馬縣出了一個坤子,如果沒有坤子的話,時強現在還是老大,當初葛順平在飲馬縣委書記的位子上,形同虛設。但現在卻一切都大不相同了,所以,汪樹清從分管文教衛生的副縣長好不容易熬到了分管當黨務的副書記之後,手裏卻更少了一些實權,再加上一些新的規範,弄得汪樹清原來手裏的一些權力都施展不出來,動不動就會受到鉗製。可以說,汪家與坤子的宿仇,倒不如說是與坤子集團的一種宿仇。
而今天,他終於以茶葉壟斷這件事找到了發泄的突破口。
汪曉今天也算是來巧了,過來吃飯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坤子的車就在這裏。更讓他氣不過的是,丁縣長的車也在這裏,這更讓汪曉有一種坤子與丁仁堂相互勾結的判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