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存顧不上再解釋什麼,趕緊敲開了房間。
江連海連身子都沒有站起,等關了房門之後,江連海冷笑了一聲道:“你們知道王書記為什麼走得這麼急嗎?”
大家都瞪了眼睛在聽下文。
“他是怕今晚我讓他簽單!唉,一頓飯錢而已,至於嗎?我江連海是被發配下來的不假,可也沒說要開除我公職吧?靳局也是打電話交待過了的,要我到區政府裏來,哼,就算是我今晚不組織這場合,湖山區也該弄頓晚飯接待一下吧?哼,真是虎落平川任狗欺呀!”
江連海的這番話顯然是把整個湖山區的領導都給罵了,當時李光劍臉上就很是不來顏色了,可是,畢竟這個江連海當過公安局副局長,也說不定哪一會子就又殺回到公安局了。尤其是像江連海這樣的小人更不可得罪,所以李光劍隻能暫時忍下了這口氣沒有發作。當然,要想讓自己心平氣和,那也隻得在心裏勸自己,剛才江連海那是衝著王青存去的,而不是針對他李光劍。
但別人卻不一定也這麼想,在這桌上能簽單的隻有李光劍跟王青存兩人,人家那幾個副區長自然不會往心裏去,連倫誌江都沒有覺得江連海在針對他,所以在那裏依然談笑風生的。
所以,李光劍必須得把這火苗兒使勁往王青存的身上引一引,免得自己坐在這裏不尷不尬的,於是笑道:“江局,或許老王真的有事兒呢。你也別太介意了,今天你來的太早,我跟王書記都沒有什麼準備,等過兩天,再找個寬鬆的時間給你補上不就行了?”
李光劍在把戰火引向王青存的同時,也故意把今晚簽單的事兒給繞過去了。也就是說,今晚是你江連海請我們,改天我們再請你,但是今晚這單隻能你個人埋了!
江連海不是傻子,他能聽不出來?他坐在那裏,身子使勁往後靠了靠,半低著頭,一副沮喪的樣子吸了一口煙又擺了擺手:“無所謂了,嗬嗬,補上也沒有意義了,我江連海差不那一頓飯,再說了,強扭的瓜兒不甜,生生要來的東西有什麼好吃的?不過我還是多謝李區長的好意了。”
而倫誌江卻打趣道:“別別,江局,到時候至少我們還能跟著蹭一碗酒喝呢。”
“倫老弟,一定要記著呀,咱還在那個位子上的時候,人家才會正眼看看你,隻要是你從那個位子上下來了,狗屁都不是呀!沒人會搭理咱的。”江連海也不再勸酒,大家麵前的杯子都已經空了,他卻在那裏抽起了煙來,連煙也不再派了。很顯然,現在他覺得多分出去一根煙那都是浪費。
倫誌江知道江連海這話不是在點他,而是在拿他江連海自己點李光劍與青存在兩人。所以,不管江連海說得多麼難聽,他都不在意,隻是傻傻的笑。
“江局,別那麼傷感,不就是暫時下來體驗一下生活嗎?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又一翅子掛回去了呢;再說了,就算是呆在這裏也沒什麼不好的,我們天天在這裏都呆了多少年了,現在讓我走我還不想走了呢!這裏天高皇帝遠,舒服著呢。”倫誌江平時就喜歡喝個酒,湊個局,他倒覺得在這一帶很是享受,而且他隻是一個副區長,今晚來參加江連海的這個晚宴,也是真心來捧場的,也不在江連海指責的範圍之內,心不虛,說起話來也敞亮得多。
“還是倫老弟直爽呀,我要是能有倫老弟這樣的心胸那倒好了,嗬嗬,我這人心眼兒小呀,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沒有辦法!”江連海搖頭笑道。
“誰說的,江局才是豁達之人呢。來,我倫誌江敬你一個!”
倫誌江今晚這酒沒喝夠,自然得找個借口多喝兩杯了,於是拿起瓶子來給江連海跟自己倒滿,然後一飲而盡。
“好。”江連海也端起了杯子來跟了一個,他竟然沒有謙讓其他人一起喝,於是李光劍跟另外幾個人就隻能幹看著了。
第一個喝完了之後,倫誌江又倒了第二個:“咱們好事成雙,再來一個!”
倫誌軍沒有捎上其他人,也是因為他對李光劍這些人有意見,平時好事兒輪不到他這個副區長不說,上次中午喝酒被張部署查到的事兒,他越尋思越與這兩個主要領導有關,市委書記到了區上了,你一把手二把手不趕緊給我打個招呼?顯然是成心盼著老子被整!既然對老子不厚,老子何必給你們留臉麵?整個酒席居然成了他們兩個人吃喝的局,其他人全都曬在了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