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以翰臉色也繃緊了一下，眼色更是複雜得厲害，握著方向盤的大手也緊了幾分。
風千檸看著眼前隱忍的男人，既感覺心酸又諷刺——
這算什麼？
施舍？
還是可憐？
深深的吸了口氣，幹脆閉上眼睛，沙啞的嗓音裏帶著一股淩厲和濃鬱的排斥厭惡——
“滾！”
‘呯！’
她的聲音還沒落下，賀以翰就已經拉開了車門，直接走了下來。高大挺拔的身軀瞬間就直逼過來，一雙長臂扣住風千檸那瘦弱的肩頭，緊緊壓住，低頭凝視著她。
來不及說什麼，風千檸就已經劇烈的掙紮起來——
“放開我，別碰我！肮髒得讓我惡心，放開我——”
沙啞的聲音很是冷冽憤怒，但是對賀以翰來說，卻沒有什麼震懾力！
因為他太了解她了。
“阿檸……”
賀以翰對她的掙紮也全當看不見，俯下身直接將她擁在懷裏，“我隻是想帶你出去走走，你不用這麼抗拒，輝野的事情……我跟你說過，不要去招惹紫妍他們……”
“放開我！原來是因為這事，別假惺惺了，你是想來跟陳紫妍討回公道的吧？沒錯，都是我做的，什麼都是我幹的，我恨不得她去死，你滿意了嗎？”
風千檸此時的語氣沙啞又陰毒，星眸裏凝聚也是憤怒和厭惡。
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去解釋太多，跟這些人解釋，能有什麼意思？
他們能聽得進去，她就不會承受那麼多痛苦。
賀以翰僵了一下，動作也是一頓，而風千檸已經趁機掙脫了他的雙手，陰冷的目光停在他的臉上，諷刺又決絕——
“想怎麼替她討回公道？你和江帆也恨不得我去死？來啊，賤命一條，殺了我還是怎麼樣？我死了你是不是就覺得爽了？”
“阿檸，你……”
看著眼前的風千檸，賀以翰整個人很僵硬，昏暗的光線隱去了他臉色霎那間的蒼白……
“我現在就是個瘋子，連我自己都知道，見到你們這些賤人我就想發瘋，你們隻要出現在我麵前，我就清晰的記得你們是怎麼對我的。姑姑死了，如果不是他們從國外偷偷把人接回來又不及時治療，她也不會走得那麼快，我絕對不會就這麼放過他們的！”
風千檸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仇恨和痛苦，沙啞的聲音裏凝聚的陰冷，賀以翰也感受得很是清楚。
“還是你想解釋什麼？解釋你是有苦衷的，你還愛我？”
風千檸不屑的語氣響起，冷漠的眼神斜著賀以翰。
賀以翰眸光凝滯了一下，半響才開口，“不用解釋，也沒有苦衷……”
聞言，風千檸笑了笑，點了點頭，“很好，滾吧，趕緊滾……”
話音落下，也不用再說什麼，一手扯過賀以翰的衣領，一手拉開他的車門，將他往車裏推了去，然後甩上了車門！
賀以翰眸色暗沉如雨夜的天空，看不盡的複雜和沉重，盯著她看了許久，終於還是吸了口氣，發動了車子，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