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驅散了黎明前的最後一片黑暗。海水拍打著海邊的礁石,發出嘩嘩的聲音。岸邊有一片樹林,樹林裏彌漫著一片白色的水霧。這片水霧讓一切都變得朦朧了起來,別有一番神秘的韻味。
三隻遊泳圈靠了岸,夏雷和龍冰從水裏爬了出來,然後拖著昏死過去的古可武上了岸。
古可武也真夠倒黴的,這次日本之行已經先後被龍冰打暈了三次。最後這一次最慘,槍柄砸中腦袋的大包到現在都還沒有消失。
“好冷。”龍冰打著寒顫,說話的聲音都有些不利索了,“這鬼天氣,早知道我們就走我們自己的渠道過來了。俄羅斯人靠不住,日本人也靠不住。”
“這樣的服務居然也收費五十萬美金,確實挺黑的。”夏雷的心中也有些不滿。
龍冰抬頭望了一下,“那裏有一片樹林,我們進去找點柴禾生一堆火,我們得把濕衣服烤幹,不然會生病的。”
“好。”夏雷將躺在遊泳圈上的古可武抱了起來。
龍冰的那一下確實很狠,古可武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來。不僅沒有醒來,他的臉色一片蒼白,呼吸也很微弱。夏雷和龍冰沒有生病,他卻已經病倒了。一路過來,他受了不少驚嚇,再加上頭部的重擊,然後又在冰冷的海水之中泡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就算是龍冰這樣的職業特工都感到難受,更別說是他這種公子哥了。
這片海灘附近沒有一戶人家,也看不見什麼漁村。夏雷和龍冰很順利地穿過了海灘,進入了樹林。夏雷將古可武放在了地上,然後去找了一些幹樹枝和落葉,隨後在林間的一塊空地上生了一堆火。
古可武被移到了篝火旁邊,熊熊的火光蒸發著他身上的水分,給他帶去了溫暖。他雖然還處在昏死的狀態之中,但臉上已經有了少許的血色了。
龍冰脫掉了身上的外套,蹲在篝火便烘烤衣服。大量的水汽從濕潤的外套中冒出來,也從她的內衣中冒出來,讓她的身體周邊籠罩著一層薄薄的水霧。
也不知怎麼的,夏雷的左眼不受控製的跳了一下。以前,他從沒有透視過龍冰,可是這會兒卻控製不他自己了。他跟著移開了視線,嘴角也多了一絲苦笑,“我的感情生活怎麼就這麼混亂呢?原以為接了婚就好了,可結了婚還是這樣,真讓人頭疼啊。”
一個男人沒結婚的時候隨便這麼玩,無所謂,可結了婚之後就要承擔起一個丈夫的責任了。他不想和龍冰之外的女人糾纏不清,可這往往是一廂情願的想法。先是江如意,現在又是龍冰。
江如意與他青梅竹馬,等了他二十幾年,這份情,是說拒絕就能拒絕的嗎?
龍冰與他在澳門相識,第一次見麵就救了龍冰一命。後來在安秀賢的地下室他再次力挽狂瀾,救了她一次,還有在耶路撒冷……她對他的感情是在槍林彈雨之中澆灌出來的,早就生死相隨了,這樣的感情,是說拒絕就能拒絕的嗎?
無法拒絕,注定要糾纏不清,那就順其自然吧。
夏雷的心裏這樣想著,除了這樣,他實在找不到別的方式來解決他的感情問題了。
“喂,你也把衣服脫了烤一下吧,這樣幹得也快一些。”龍冰說。
夏雷這才回過神來,他也脫掉了衣服蹲在篝火邊烤著衣服。
龍冰的視線移到了夏雷的身上,她的臉頰上浮出了一抹紅暈,而她自己卻沒有發現。
夏雷下意識地將手中的濕衣服放下去了一點,剛好擋在雙腿之間。
龍冰皺了一下眉頭,“你一個大男人還遮,你不覺得難為情嗎?你看我,你想怎麼看就這麼看,我就不遮。”
敢愛敢恨,還敢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就是龍冰,她就是這麼爽快的一個女人。
夏雷尷尬地笑了笑,“我哪有遮?隻是想快點把衣服烤幹而已。我們等於是在戰場上,我可沒那麼多講究,要是有必要,脫光了烤也沒問題。”
“是嗎?那快脫光了烤一烤吧。你要是敢,我也敢。”
夏雷,“……”
那是一個難以想象的畫麵。兩個來自101局的精銳特工,遊海偷渡到日本北海道,然後在北海道的樹林裏脫光了烤衣服!
龍冰的提議很有誘惑力,但夏雷總歸沒那麼幹。他磨蹭了一下,拉過背包,取出背包裏的衛星電話,然後撥出了古可文上次打來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