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裝甲車之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曾從觀察窗之中看著站在兩軍之間的男人。他看上去非常瘦弱,隻是一個垂暮的老人,可是他的一雙眼睛卻還顯得很銳利,給人一種充滿智慧和狡猾的感覺。而這個時候他的神色凝重,兩隻眉頭之間皺出了一個“川”字,還有恨意和警惕。
這個老人就是烈家的上一代家主烈勝,屬於他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可他並沒有完全退出黑市大聯盟的權利舞台。事實上黑市大聯盟的很多事務都有他的參與,他也給烈風出了不少的主意。他現在在黑市大聯盟的角色其實就是一個太上皇的角色。
接到高山派人送來的情報,烈勝並用最快的速度調集的最近的軍隊趕到了這裏來。可他沒有想到的是高山不露麵,康圖娜娜也不現身,卻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個瘋子似的小子站在兩軍之前激情演講,鼓舞一支用破爛裝備起來的雜牌反抗軍!
烈勝根本就沒有見過夏雷,他也沒有證據證明正在激情演講的男人就是盜走烈家財富的人,可是他有他的直覺,而他的直覺從來不會錯。也正是他的直覺讓他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味,這讓他變得更謹慎了。
“老會長,狙擊手已經就位了,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們的狙擊手就可以幹掉那個家夥。”一個軍官說道。
“不,再等一等。”烈聖搖了一下頭,“不是給了他們五分鍾的時間嗎?我想聽聽他還要說什麼。”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戰車裏的揚聲器裏就傳出了夏雷的聲音,“我就是夏雷!昨天晚上就是我搶光了烈家的寶庫!”
烈勝和戰車裏的幾個人頓時愣住了。
他帶著一支軍隊來抓搶劫寶庫的人,而那個家夥居然就這樣主動出現,還一口承認了!
“不過那些錢都是烈家強取豪奪來的,都是我們的錢。我要用大筆錢來重建反抗軍,我向你們保證,你們很快就會得到你們的新裝備,還有你們的薪水!”夏雷的聲音。
這句話一說出來,戰鬥還沒有開打,反抗軍那片便爆出了一片歡呼聲,那感覺就好像是已經獲得了勝利一樣。
“真是一個狂妄的家夥,難道他以為他能挑戰一支軍隊嗎?”烈勝自言自語,他的眼裏充滿了憤怒與恨意。
“老會長,還有三分鍾時間。”軍官提醒道。
“不用等了,我已經改主意了。”烈聖說道:“讓我們的狙擊手做好開槍的準備!”
“是,老會長。”軍官跟著拿起了通訊器,然後說道:“所有的狙擊手做好開槍準備,準備——”
“等等!”烈勝忽然叫住道:“等一下。”
指揮狙擊手的軍官看著烈勝,可還沒來得及詢問原因,他的視線頓時被觀察窗吸引了過去。在他的視線裏,夏雷正用他右手指著他和烈勝所在的這一輛戰車。
然後,戰車裏的揚聲器裏又傳出了夏雷的聲音,“烈勝,我知道你就在那輛戰車裏,我也知道你正準備讓你的狙擊手幹掉我。現在我給你兩分鍾的時間,帶著你的人滾出這裏,不然我就在這裏砍掉你的頭!”
黑市大聯盟的軍隊給了反抗軍五分鍾的時間交出康圖娜娜,而這裏是反抗軍的總部,烈勝和黑市大聯盟的軍官戰士們根本就沒有將反抗軍的人放在眼裏,氣焰不可謂不囂張。可是現在夏雷竟然直接開口笑,烈勝帶著黑市大聯盟的軍隊滾出這裏,不然就在這裏砍掉烈勝的頭,他一個人比烈勝和黑市大聯盟的軍隊還要囂張!
而且,是滾出去,不是撤退!
一個人就這樣威脅一隻軍隊,這是何等的霸氣!
上萬人的場麵一下子就安靜了,連一個小聲說話的人都沒有。對這裏的所有的人來說夏雷就像是一顆冰彈,而現在他自爆了,爆炸的能量凍住了全場,也凍住了所有的人。
夏雷的聲音消失了,不再回蕩,可整個場麵仍舊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一點聲音都沒有。
“可惡!他是一個瘋子,他以為他是神嗎?”烈勝所在的戰車裏,指揮狙擊手的軍官一年的怒氣,“老會長,幹掉他吧!他在用這種方式影響我們的士氣!”
“對,幹掉他,那小子太囂張了!”戰車的車長說道。
烈勝的一張臉陰沉到了極點,讓狙擊手開槍對他來說隻是一句話的事情,可偏偏在這個時候他想到了複興地下城的喬萬仁和喬星父子的死。喬萬仁不也是帶著軍隊去救他的兒子嗎?可是喬萬仁就在大街上被夏雷抓住,然後被一群暴民活生生的打死了!
在這樣的前車之鑒下,他不得不去想如果夏雷的威脅是真的,一旦狙擊手開槍,他要麵對的將是夏雷當著這麼多人說出的狠話——砍掉他的頭!
“風兒那邊有什麼消息?”烈勝問了一句。
“暫時還沒有。”指揮狙擊手的軍官說道。
烈勝又沉默了。
這個時候揚聲器中又傳出了夏雷的聲音,“烈勝!你還有一分鍾的時間,一分鍾之後你的人還沒有動的話,我就過來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