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聲越來越大,簌簌落葉帶著水濕漉漉地貼到了窗上。
混混沌沌之間,言言聽見周浩欽低聲說:“言言。你好敏感。”
像沉進了滾燙的泉水中。言言的意識在一點點渙散。
她咬著左手的指尖,朦朧睜眼。眼波在燈光下沉浮流轉。
片刻後,她朝周浩欽伸手。
他應著她的邀,俯身吻住她的時候,她的手纏住他的後頸。
服帖的襯衫在纏綿中皺褶、剝落,淩亂地散落在床單上。
春天的雨甚少來得這麼急促而猛烈。
她半睜開眼,刺眼的燈光晃動著。他肩膀的肌肉曲線在她眼前忽近忽遠。
言言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一次又一次地撞擊中消散流逝。
她看見他眼底的泛紅,看見他額變的青筋。看見他眸子裏的自己,如墜入湍流的樹葉。
沉沉浮浮,全都隨著他。
這場雨不知什麼時候悄然停歇的,隻留下微弱的蟲鳴隱藏在瑟瑟風聲中。沉睡的人完全聽不見。
室內。
言言趴在枕頭上,薄背淩亂地搭在她身上,汗濕的長發披散在白色枕巾上。
肩膀以下,半張背都裸|露在外。柔和吊燈灑下光柱,將蝶骨上的紅印襯得格外明顯。
她睜眼看著床邊的時針指向淩晨兩點半,臉上潮|紅還未完全退卻。
然而一旁的人也還沒完全安分下來。
周浩欽從她身側覆身擁過來,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背上,帶過一陣陣過電般的酥|癢感。
偌大的房間。空氣卻很稀薄。
言言閉上眼。眉心微抖。每一口呼吸都聞到了曖昧的氣息。
“不要了……”她往床邊縮了縮,反手推開周浩欽,“我明天要工作,你煩死了。”
周浩欽的吻停滯在她後頸,拂開她貼在臉邊的頭發。隨後起身。
“那去洗澡休息吧。”
言言卻癱著沒動。
直到感覺到周浩欽的手碰到她的腿,試圖抱起她的時候。她卻條件反射般坐了起來。
然後胡亂地披上睡袍,低著頭推開他就下床。
“我自己去洗,不用麻煩你。”
那幾天莫名滋生的情緒就在這一晚全麵崩塌。
言言踏進浴室關上門的那一刻,最後的力氣也散盡,她背貼著牆壁,酸軟地腰腿慢慢往下滑。
牆對麵正好是一整塊的大理石,在明亮浴室燈光下,有鏡子的效果。
言言看著牆麵映著自己的身影,適才的一幕幕又倒湧到眼前。
她深吸一口氣,抬起手來,看見手腕處一圈紅痕,臉色爆紅,氣息也變得灼熱。
實在控製不住去回想,快要瘋了,她便用手心貼著牆壁,以冰涼的觸感褪去滾燙的感覺。
原來周浩欽不是不行……
媽的,這個男人太狗了。
而且,她覺得自己從此以後,再也無法直視“寶貝”這個稱呼了。
到現在,一想起周浩欽在床上這麼叫她的樣子,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她都感覺到一陣缺氧。
每一次,他這麼叫著,越是動情,她就勢必要承受越多。
可是她卻沉迷於他這麼叫她時的極致溫柔。
他分明就是知道她會受到蠱惑,心甘情願地滿足他無度的予求予取
太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