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朝著遲騁的方向：“你看看他倆。”
遲騁：“再給你做。”
陶淮南糖葫蘆沒了，把玻璃盒往旁邊一放，去廚房繃著下巴給自己切果盤去了。
倆孩子出去幾，再回來狀態就有了點微妙的變化。
陶曉東跟湯索言看在眼裏，誰也沒多問。眼看著過年了，陶淮南嘻嘻哈哈的，不上班的時間就跟曉東一起去店裏，曉東幹活他學習，或者在家陪遲騁。
等到真出門跟潘卓見麵都是臘月二十九了，倒也不是陶淮南不跟他見，是潘卓出門了兩，剛回來。
陶淮南之前都是逗他玩，沒真生氣，他壓根就沒脾氣。
“我就你這一個真朋友，你不理我我真的難受。”潘卓一來就跟陶淮南軟話，“對不起了淮南，別生我氣。”
陶淮南笑著：“這不挺會麼？該你的時候不，該話的時候就自己社交障礙。”
“我再不瞞著你什麼事兒了，”潘卓得可認真了，“什麼都告訴你。”
陶淮南擺擺手，拿了顆炸的不知道什麼球咬了口：“我都是逗你玩兒的，沒生氣，替你高興，卓，凱哥真的特別好。”
石凱方方麵麵都沒得，陶淮南已經認識他那麼多年了。之前猜潘卓和季楠好的時候其實陶淮南心裏還挺擔心的，怕季楠不靠譜，卓性格又有點悶，有什麼事兒不愛，再搭一個心比碗大的季楠，也夠愁人的。現在知道是跟石凱，陶淮南實打實地覺得好。
陶淮南跟他：“我真的很高興。”
起這個潘卓還是有點難為情，可還是跟陶淮南了：“其實我……”
他推推眼鏡，不知道怎麼開口：“我一直……就喜歡男生。”
陶淮南笑笑，：“啊。”
“我不敢是怕你有負擔，以為我對你有什麼，”潘卓撓了撓頭，臉都紅透了，“我跟你好不是因為這個……”
陶淮南一下就樂了：“我想不到那邊去，你不我都沒想到你角度這麼清奇。”
“別笑！”潘卓清清嗓子，捂著半邊臉，“我對你是很單純……的。”
“你要對我不單純可就虐了。”陶淮南笑著。
他完全想不到潘卓不敢坦白自己性向是因為怕被誤會，陶淮南哭笑不得。
潘卓這倒是什麼都不瞞，把他從高中那會兒就偷著喜歡石凱的事兒都告訴陶淮南了。中間有幾年他們完全沒有聯係，也沒什麼接觸，潘卓也沒敢想過什麼。
陶淮南無意聽人家這些私事，後來趕緊：“你快別招供了，不用得這麼詳細。”
老實孩子就是怕陶淮南覺得自己瞞他，恨不得把他跟石凱之間那點事全了。
“那你還生不生氣了？”潘卓問。
“我不我逗你玩的麼，”陶淮南，“逗傻子玩兒。”
陶淮南跟潘卓見完麵直接去了哥店裏，店裏最後一上班，明除夕都放假了。店裏員工每年的紅包都不少，陶曉東在這方麵向來大方。
遲騁也在店裏，幫陶曉東忙。
陶淮南一去，歡戈馬上跟他打招呼：“南來啦？找東哥？”
陶淮南心我找他幹什麼，他就知道吃我東西。陶淮南：“不找他，找我哥。”
歡戈笑著指指樓上：“都在呢。”
陶淮南捋著扶手自己上了樓，另一隻手上的盲杖還拎著：“哥？”
遲騁當時正站窗邊跟郭一鳴語音，回頭看了一眼，：“這兒。”
陶淮南朝他走過來，遲騁：“沒事兒，你接著。”
聽見遲騁在忙，陶淮南也不打擾，握著他的手站在旁邊等。遲騁用腿勾了個椅子過來，挪到陶淮南腿邊，示意他坐。
陶淮南於是在他旁邊坐下，安靜地聽遲騁打電話。
遲騁時不時抓抓他頭發，偶爾也捏捏脖子，都是打電話時的下意識動作。
曉東收拾完東西從樓上下來，看見他來了，問：“接哥下班啊？”
這其實是他們之間的常見對話了，這幾年陶淮南下了課經常就過來了，等著曉東一起下班回家。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當哥的不得不往後稍一稍。
陶淮南虛虛地應了個“啊”，問：“幾點下班？”
曉東：“今我得晚會兒，要放假了，事兒多。”
陶淮南點頭，安慰道：“沒事兒，等你。”
等是等了，人哥倆形影不離的，吃飯吃水果喝氣泡水，幹什麼都在一塊兒。
陶曉東看了他倆一眼，問：“要不你倆先走？出去看個電影什麼的？”
遲騁不去。
陶曉東這點自覺還是有的，：“我就感覺我挺耽誤事兒的好像。”
陶淮南跟遲騁一人戴著一邊耳機，手機裏不知道放的什麼電影還是綜藝，回頭跟曉東：“好好上班吧，別閑聊。”
陶曉東失笑，轉身又走了：“行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