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騁回北京了,石凱回北京了,季楠就更遠了,回去接著修課等畢業了。
一時間過年那會兒的熱鬧繁榮全沒了,這個城市依然隻剩下了一個看不見的陶淮南,和一個社交障礙的潘卓。
兩個男生一見麵先相互對著笑了會兒,潘卓撓了撓頭,:“我哥走了!”
陶淮南:“我哥早走了。”
潘卓掃了桌角的碼,給自己點吃的,還跟陶淮南:“你請我吃。”
“好的,”陶淮南欣然答應,“你點吧。”
潘卓倒是沒客氣,給自己點了不少,順便把陶淮南的也幫著點了出來,點完直接用陶淮南手機又掃了個碼,舉著手機讓陶淮南按了個指紋付款。
一套動作下來非常熟練,倆人可默契了。
陶淮南問:“凱哥還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潘卓裝得不是很在意,雲淡風輕地,“沒。”
跟他比起來陶淮南就坦誠多了,一點不遮掩自己的惦記,歎了口氣:“北京太遠了。”
要遠吧,其實也沒那麼遠,高鐵動車飛機都快得很,刷一下就到了。
可遲騁明令禁止不讓他去,陶淮南還是怕他生氣,也怕自己耽誤事兒,他去了遲騁還得分心管著他。而且陶淮南自己也有點忙,最近醫院和學校事都多。
哥已經回去一個多月了,陶淮南除了偶爾打個電話發個視頻聽聽聲以外,就隻剩下隻言片語的文字消息。
消息發過去遲騁時回時不回,比如今陶淮南發過去的幾條遲騁就都沒回。
“你們這是已經和好了對吧?”潘卓叉子上卷著麵,問陶淮南。
“沒呢。”
潘卓驚訝地抬頭:“還沒?”
“嗯。”陶淮南。
“我看著挺好的啊……”潘卓真有些疑惑,“那怎麼才算和好啊?”
陶淮南也慢慢卷著麵,叉子在手裏一圈圈地轉,笑了下:“我也不知道,反正不著急。”
“行吧……”潘卓幫陶淮南切了條肉放在他盤子上,“不著急就好。”
嘴上著不著急,可淡定了,好像每晚睡前問一遍“今和好了麼”的人不是他。
跟潘卓吃完飯,倆人各回各家。
遲騁還是沒回他消息,都黑了,上午下午一共五條,一條都沒回。
這個時間家裏倆哥都還沒回來,陶淮南戴著耳機聽資料,這學期要寫的論文很多,要聽很多很多資料,需要用的都得先截下來,之後再慢慢整理。
他寫論文要費很多時間,光音頻資料就要存不少。
“遲哥,手機!”凡果遠遠地叫遲騁,揚著手機衝他晃胳膊。
遲騁衝他勾了下手,示意他拿來。
凡果蹦著給送去了,問:“吃飯去嗎?”
遲騁看了眼微信消息,是一條群消息,艾特所有人的。遲騁把手機扔一邊,接著用郭一鳴電腦找個東西。
“吃飯吧!我餓了!”凡果在旁邊。
遲騁頭也不抬:“你自己去。”
“那你吃什麼我給你帶!”凡果沒在自己身上摸著飯卡,又懶得回去拿,“飯卡給我使使。”
“桌子上,自己拿。”
遲騁看著明顯不太有耐心,凡果很有眼色地自己走了,不再鬧人了。
陶淮南一邊聽資料一邊守著手機,守到十點半。
遲騁的消息過來時他剛要去洗澡,聽見手機響馬上拿起來。
遲騁:睡了?
陶淮南:沒有!
遲騁:不方便?
陶淮南:方便!
一人兩條消息,發完就沒動靜了。陶淮南摸不清遲騁是什麼意思,洗澡都帶著手機去的,但是手機沒再響過。
曉東跟湯哥又在那兒枕著腿看電影,倆人估計都快睡著了,聽不見話。陶淮南過去提醒:“十一點了,明上班。”
湯索言抬頭看看,:“好。”
陶曉東確實已經睡著了,枕著湯索言腿睡得很沉。湯索言一隻手放在身上,倆人還虛虛地搭著手,手指勾著手指。
也就是陶淮南看不見,所以這倆當哥的總是不害臊。
湯索言還是沒舍得叫曉東,想讓他再睡會兒,等他自己醒了再。陶淮南不管他倆了,回房間關了門。
睡前陶淮南再什麼也沒等來,十一點半,給遲騁發了條語音消息:“今沒和好,明我繼續努力,哥晚安,早點休息!”
他的嗓音在夜裏這樣低聲靜靜地話,聽起來很舒服。
遲騁直接撥了個語音通話過來,陶淮南愣了下,然後迅速接了起來。
“哥?”陶淮南低聲道。
遲騁還在幹活,手機放在桌子上,戴著耳機。
“要睡了?”遲騁問。
陶淮南“嗯”了聲,遲騁主動打電話過來聊,這讓他有點開心。
遲騁那邊劈裏啪啦的敲鍵盤聲沒停,也不什麼話,耳機的收音口離得有點近,或者幹脆就是被他咬著地,陶淮南能把他的呼吸聲聽得很清楚,甚至有時呼氣會有噴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