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海邊,露營的帳篷裏,顧子安和梁舒清兩人裹著毛毯,緊緊相擁。
他親吻著她的耳廓,柔聲呢喃:“明天我們就去領證吧!”
靠在他溫熱的胸膛,她點點頭:“好!”
潮漲潮落,海浪拍擊著沙灘。
漆黑的夜,溫熱的海風夾雜著空氣裏的濕潤鼓吹,席卷著帳篷內的春色,滌蕩的旖旎,盡在不言中。
翌日的上午,梁舒清先去了一趟醫院。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妹妹,輕輕的握上她的手:“欣欣,我要結婚了,如果你能醒來該有多好!”
輕微的歎息著,還未做過多的思考,一陣嘈雜聲從病房外傳來——
“梁舒欣呢?讓開!我要找梁舒欣!”
氣勢洶洶的母女,帶著勢不可擋的架勢,推開攔阻的護士,大搖大擺的來到了icu病房前。
“我要見梁舒欣,她是我兒媳婦,你們讓開啊!”老太太嗓門極大,吵嚷的整個走廊上不少人駐足圍觀。
梁舒清也在聽到聲音後走了出來,看著外麵混亂的場麵,她秀眉緊皺,詢問護士:“怎麼回事?”
老太太和年輕的女人也尋聲抬起頭,卻在看到梁舒清時不禁紛紛一愣,接著眸光閃轉:“你是舒欣嗎?”
“我是舒欣的姐姐。”她說。
“那梁舒欣呢?”老太太又走過來,忙推開了梁舒清,打開門就往icu病房裏走去,邊走還邊說:“我是她的婆婆,來看看我兒媳婦,你們還攔什麼攔?”
身後的女人林麗美也跟著尾隨:“媽,嫂子怎麼不醒啊?”
護士還想攔阻,卻被梁舒清打斷,她徑直走進來,直接說:“舒欣暫時醒不過來,你們到底有什麼事?直接和我說吧!”
護士也上前解釋了梁舒欣的病狀,大概了解後,老太太和林麗美從病房裏走了出來。
走廊上,老太太又噗通一下跪在了走廊上。
這一舉動很突然,猝不及防。
梁舒清還想俯身攙扶,但老太太堅決不起來,哭哭啼啼的說:“舒清啊,算我求求你了,就讓舒欣和林偉鋒離婚了吧!她都已經這樣了,我們林家的煙火不能斷啊!”
林麗美也說:“是啊,總不能她一輩子醒不過來,那我哥就要陪著一輩子吧?太不公平了!”
她小聲抱怨著,聲音不高,卻足以被梁舒清聽到。
“公平?”重複著林麗美口中的字眼,梁舒清繞步走向她:“當林偉鋒出軌家暴我妹妹的時候,你們怎麼沒人站出來說公平呢?當林偉鋒用卑劣的手段逼的我妹妹跳樓時,怎麼不說公平呢?”
“你”林麗美氣的臉色突變:“血口噴人,你哪隻眼睛看見了?”
梁舒清嗤笑出聲:“都已經是證據確鑿,還在狡辯!”
說完,視線清冷的看向跪在地上的老太太,梁舒清伸手扶她起來,同時說:“你們林家煙火的事,與我無關,但記住一點,舒欣隻要沒有醒,這個婚,就一天不能離!”
她就要用這種方式,活生生的困死林偉鋒!
梁舒欣就算變成了植物人,也要霸占著林太太的位置,哪怕腐爛發臭也要一直占著!
也隻有這樣,才能填補一絲林家人對梁舒欣所造成的傷害。
在老太太和林麗美的謾罵聲中,梁舒清姿態高雅的上了電梯,決然離去。
醫院門口,看到正好趕來接她去結婚登記的顧子安。
隔著一條路,他快速從車上下來,梁舒清揮了揮手,大步朝他走來。
她漂亮的眼眸注視著他,以至於都沒有注意到身側橫衝而來的轎車。
猶如魑魅的死神,高舉起了手裏長長的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