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安在自己病情徹底確診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聯係了美國的顧曲洋。
明明是兄弟,卻幾乎從未主動私下聯係,唯獨那一次。
顧子安問他:“顧曲洋,你有多愛她?”
當時顧曲洋不明所以,微微愣了愣,但沒有回答。
電話這邊的顧子安繼續說:“她八歲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從小性格潑辣,受不了委屈,我也不希望她受委屈,所以她現在火爆的性子,都是我慣的!”
是啊,從八歲到二十六歲,他一步步將她寵成了公主,卻在突然的某一天,告訴她自己最愛的是灰姑娘。
寵上雲端,也踹下了地獄。
但一切的一切,都非他本願。
顧曲洋電話裏還對他說:“你明知道她心裏愛的人是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
“可是,我好像不能一直陪著她了,顧曲洋,她以後就交給你了!”顧子安語氣非常深沉,也非常無奈。
那通電話就在梁舒清目睹的那場‘抓奸’之後,其實那天什麼都沒有發生。
顧子安隻是把自己的病情告訴了梁舒欣,希望她能配合一下,也隻有這樣,梁舒清才可以徹底對他死心。
在國外的半年,經過無數次醫治,但結果都不好,最終,在聖誕節的那天晚上,他平靜的離開了人世,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給梁舒清留下,哪怕自己是多麼地不舍。
顧子安很清楚,留了話就代表著希望,他不想她在眷戀著自己,隻要她幸福,開心,就足夠了。
葬禮過後,梁舒清收拾他的遺物時,梁舒欣坐到了她身邊,望著姐姐憔悴的麵容,她說:“還恨我嗎?姐。”
梁舒清沒說話,隻是低頭繼續收拾東西。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可是,子安哥不願意讓你看到他治療時的樣子”
梁舒清正拿著書的手臂顫了下,控製著情緒,仍舊什麼都沒說。
“多希望這是一場夢,他明明是個很好的男人,差點我也愛上他了,隻可惜”梁舒欣吸了吸鼻子,快速的站起身。
低頭看著還在忙碌中的梁舒清,她說:“子安哥最大的心願就是你能好,我也是!”
一個月後,神聖的教堂裏,梁舒清和顧曲洋的婚禮辦得尤其盛大。
身著手工定製婚紗的梁舒清挽著清雋俊逸的顧曲洋緩步走出,當真猶如一對璧人。
隻是新娘麵色沉冷,寡言少語。
卻在交換婚戒的瞬間,她看著錦盒裏的戒指,一直情緒淡漠的她,竟瞬間哭成了淚人。
那是十八歲時,顧子安親自為她設計的,當時他還說:“這枚鑽戒要用世界上極為罕見的淡藍色寶石,因為它代表了幸福與廝守。”
十八歲的梁舒清笑著說:“那長大後你就拿著它向我求婚吧!到時候我肯定答應!”
“你說的!”
“嗯!”
過往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梁舒清的心如撕裂般疼痛,淚堤崩塌,怎麼都控製不住。
戒指的裏麵,鑲嵌著是個小字,以愛為期。
那是顧子安對她的許諾,卻成了最美好的祝願。
聽著神父的禱告詞,她心裏隻是落寞的不住歎息,顧子安,如果這是你的心願話,我成全你了。
那你也成全我一下好不好?
黃泉路上慢點走,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