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606米:盛小姐說,即便您如今愛她,但那也微不足道 盛綰綰看著手中的鉛筆筆尖,這個倒是真的,那男人在想什麼,除了他自己,誰都不知道。
以前還能看他的言行舉止揣測一下,如今……少了因愛而甘之如飴的動力,更何況他也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就好像現在,他困著到底想幹什麼呢?
因為愛?
可他除了困著她,一起吃個飯,晚上一起睡下覺,其他的任何表現都沒有,沒有說過後悔跟她離婚,沒有表示過想跟她在一起,沒有向她示好過,也不曾為過去的傷害跟裂痕做過任何的說明和表達。
所以因為愛這個猜測,幾乎是沒什麼能夠論證的事實。
如今再麵對薄錦墨這個三個字,她已經憊懶得不想去做任何的努力,包括逃離。
大概是心底覺得……他總有一天會鬧騰完?
可看這個架勢,他好像還打算再“關”她一段時間?
但她沒有這麼多時間陪他玩陪他鬧啊。
盛綰綰的手指摩擦著自己的眉心,看起來就很苦惱的模樣,郝特助想起他們離婚時在民政局的那天,薄總站在階梯上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沉默深寂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心裏歎了口氣,他大概……能猜測到一點點吧。
於是試探性的笑問道,“盛小姐,如果薄總的意思是真的想跟您過下去……放下所有的過往跟恩怨,包括陸小姐,專心寵您愛您一個人呢?”
郝特助原以為她會沉默很長一段時間,但事實是盛綰綰直接站了起來,把手裏的筆扔到了一邊,人走到了落地窗前。
她望著外麵的陽光,和被陽光照得鬱鬱蔥蔥的灌木,扯唇輕輕的笑開,嗓音那麼涼,“從我第一天知道他愛我沒有可能的理由之後,我就知道我同樣也承受不起這樣沉重的感情,哪怕他真的愛我,但那也微不足道。”
她不過千千萬萬的女人裏很普通的一個,她背負不起這樣的壓著血仇的愛情。
郝特助垂首,“我明白了,盛小姐,您繼續忙,我要回公司替薄總做事了。”
…………
盛世總裁辦公室裏。
郝特助彙報完工作後,照例問道,“薄總,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東西買齊了嗎?”
“是的薄總,已經全部送到別墅。”
他嗯了一聲,手裏握著的鋼筆卻仍舊沒落下,隻聽他不經意般的問道,“她說什麼了嗎?”
郝特助迅速的覷了一眼辦公桌後的男人,斟酌了幾秒鍾,“盛小姐問我……您是不是真的打算跟她過下去?”
剛剛落下的鋼筆又在白色的紙麵上頓住了,筆尖將墨汁渲染開,在安靜的空間裏,男人的嗓音似乎顯得更加的安靜,“然後呢。”
“盛小姐說,即便您如今愛她,但那也微不足道,她不願承受背負血仇的愛情。”
開著冷氣的辦公室似乎更加的安靜了。
………………
下午,盛綰綰剛換了身衣服,手裏拿著遮陽帽和墨鏡,踩著樓梯下樓準備出門,就迎麵遇上正要來找她的傭人,“太太您要出去嗎?外麵有客人來了。”
她挑了挑眉,客人?
“你就說家裏沒人,找薄錦墨的話去公司找。”
如果是晚安的話,她來之前是會提起跟她打電話,如果不是晚安……那也沒有見麵的必要了。
傭人沒多問,點點頭,“好的太太。”
太太這兩個字,她聽著覺得有點刺耳,又有點諷刺,但又實在懶得出言矯正,因為那樣的話好像又要說很多話的樣子。
門外,林璿得到傭人的回複正要離開,轉身卻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迎麵開來,那輛車她可能不認識,但從車上下來的人她不可能不認識。
是接到盛綰綰的電話跟吩咐過來接她出門的展湛。
林璿睜大了眼睛看向下車走過來的男人,臉色一下就變了。
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毫無疑問,是因為盛綰綰在這裏。
盛綰綰她……果然在這裏。
展湛目不斜視的從她的身側走過,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瞟她一眼,像是完全沒有看到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