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是個富饒之地,這裏一年四季都是風調雨順,無災無難,百姓們生活安寧,仿若一方小小的被神靈庇佑的聖土。
所以這裏的居民也十分的多,甚至時至今日,仍有別的居民,為了能成為青萍的百姓,過上安寧富庶的日子,而不斷往青萍遷移。
可再好的地方,它也是一塊麵積有限的土地,所以很早以前,青萍便不再接受別的地方遷徙過來的人,無奈隻能將他們擋在城門之外。
不過最近青萍門外那些還妄想著能進入青萍生活,而盤踞在城外不肯離去的人們,居然漸漸減少了。
大家隻道是想開了放棄了,於是還是回自己的老家去過安生日子去了。
不為人知的是,那些人中的一些身強體壯的男人,其實已經進了青萍。
不過他們將會過上一段時間的,不見天日的生活。
“好生訓練,不可懈怠,養兵千日用在一時,雖然不知道那個時刻會在何時到來,也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握緊了腰間的佩劍,擰眉說道。
她身後之後聽了,立刻應聲告退。
自打殷燁離開青萍,這青萍便沒了主人,但是其實也不妨事,畢竟從前殷燁坐鎮青萍之時,這大小事宜,他幾乎都不參與,同如今也沒甚兩樣。
可女子眉宇之間卻帶著淡淡的憂愁,一個婢女小跑著來到她的麵前。
“戚姑娘,有您的信。”婢女將信雙手奉上。
女子在看見信封上的墨跡瞬間,臉上就喜色乍現,一把拿過了信封。
東宮之中,殷雍最近總是噩夢連連,自打從冷宮看望過盛夫人之後,他就沒能睡過一次好覺。
盛夫人那張喪心病狂的臉總是會不期然出現在他的夢境裏,抑或是紅縷那張慘白的或者是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的臉,她嘴後都是再也發不出聲音,露出眼白,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
他竟然覺得恐懼,覺得周遭的一切都很可怕,覺得盛夫人那張臉,也是如此得可怖。
還有盛夫人無情的話語也總是重複地響在她的耳邊,她的謾罵和鄙夷,都讓他痛苦,讓他無限苦悶,而又無處宣泄。
可是再看看昭純宮,還是那樣安寧,殷燁和殷明樂還是那樣和睦,殷明樂還是活的好好的,沒有一點兒異樣。
隻有他,隻有他孤家寡人,形單影隻,身邊無一人陪伴,終日隻能獨自吃飯飲茶。
他的心中,恐懼和憎恨被無限放大,他看著殷明樂總是麵容平和的模樣,心中的恨意越發清晰了。
他恨昭純宮,他恨殷燁,更恨殷明樂。
她是這一切的禍端,是她害得自己的母妃被打入冷宮,是她害自己一次又一次被嫌棄被謾罵,要是沒有她,一切也不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她總是這樣?總是這樣大難不死還活得好好的?
不過那又如何呢?
殷燁坐在了無生氣的東宮之中,露出陰森的笑意,他的身側站著崔誌,一副低眉順目的模樣。
“不過那又如何呢?孤就不相信了,難不成你是個有九條命的九尾妖狐?每一次都有人來救你!”他的雙眼被仇恨吞噬,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