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侯晟疑惑之時,周竹大喝一聲:“攔住他!”
那十幾個精銳士兵,又精神煥發地衝了過來。
夏侯晟心中有不好的預感,想速戰速決,可這十幾個人雖然不是他的對手,卻仗著人多,不擇手段地纏住他,他一時也擺脫不了。
而這個時候,那黑壓壓的數不清的大梁士兵,就來到了他的近前,約定好了似的將他團團圍住,讓他所能見之物,隻有頭頂一片小小的天空。
這明明就是設好的局,他們大費周章地追上了他,是早有準備的。
知道鬥不過他,居然帶了如此多的士兵過來,利用人海戰術,抓住了他。
他夏侯晟可以以一當百,卻不能以一當千甚至更多,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無力掙脫這人組成的牢籠。
士兵圍上去按住了他,將他的手掰到了身後,一柄寬刀橫在了他的脖頸。
這種感覺熟悉又陌生,他臉上的銀色麵具散發著寒意,冷冽的光芒射在了持刀人的手上,還是那個清瘦的武功出挑的少年。
夏侯晟在領兵打仗時,過的也是刀口舔血的日子,那時,死亡離他很近,可沒有什麼人能真的傷得了他,而大梁,則沒有人敢把刀這樣架在他的脖子上,也沒有能力架上他的脖子。
大金皇宮之中,殷明樂失神在坐在一處人跡稀少的亭中。
大概是因為大金常年和平,戰爭極少,這宮中之人便多有心思享樂,宮中的亭台樓閣數量頗多。
不過眼下大家的心思都不再此處,而在三皇子那空前絕後的盛大婚宴上,這些地方,便也被冷落了。
殷明樂看著眼前的景致,嘴角浮現出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淺淡笑意,她無意識地撫摸著手中的玉骨扇。
這才,彩衣麵色匆匆地出現在她的身旁,將她從失神中拉了回來,看起來慌慌張張的,似有難言之隱。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殷明樂困惑問道。
彩衣似有難處,欲言又止,在殷明樂的催促之下,才吞吞吐吐地道:“公主,您……您之前讓奴婢了解夏侯將軍那邊的情況……”
彩衣在未伺候殷明樂前,就聽了無數次夏侯晟與殷明樂之間的往事,了解到殷明樂對夏侯將軍一往情深,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而來到大金,殷明樂囑咐她關注漠北那邊的情況,她自然也知道殷明樂的心思。
果然就見殷明樂緊張地問道:“怎麼?出什麼事了?”
彩衣支支吾吾半天,還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殷明樂更急了,催促道:“有什麼事你倒是說啊!我叫你留心,你到底有沒有留心啊?”
她急切之下語氣也有些重了。
彩衣覺得這事兒她遲早得知道,也就咬牙跺腳說道:“皇上下了聖旨,要斬了夏侯將軍。”
殷明樂僵在了那裏,手中的玉骨扇落地,她才如夢初醒一般,匆忙拾起扇子,嘴裏喃喃道:“不會的……不可能的,父皇他怎麼會殺阿晟哥哥?怎麼會呢?他疼阿晟哥哥簡直勝過了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