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原本熱鬧非凡的狩獵場,仿佛被洗劫過一番混亂不堪,滾滾煙塵還未散去,地上皆是倒下來的刺客。
“你沒事吧?”白墨蓮背對著殷梓洲問道。
皇上已經由他們殺出了條血路,成功的逃離的狩獵場,這會,應該安全抵達了皇宮。
“我沒事。”
殷梓洲鐵劍撐著地,挺直著肩膀,“噗”的一聲,勾著腰卻吐出了口暗黑的鮮血。
“殷梓洲,你怎麼了?”
白墨蓮察覺到不對勁轉過身,卻看到殷梓洲冷峻的麵容,刀眉微蹙,薄唇緊緊的抿著,地上那坨鮮血,顏色卻跟白墨蓮毒發時吐出來的鮮血一摸一樣。
白墨蓮瞳孔微微一縮,握住殷梓洲的手腕,將他的袖口上一撥,那盤繞而上的詭異花紋,跟她身上的一摸一樣,隻是顏色,卻比白墨蓮的要伸得多。
殷梓洲的麵容已經發白,額角已冒出細微的汗珠,他手臂發力將手肘收了回來,咬了咬薄唇低聲說道,“滾開。”
冷咧的氣息,讓白墨蓮不由得身體一顫,看著他踉蹌起身,白墨蓮上前扶住了他,“解藥呢?你不是有解藥嗎?”
白墨蓮知道毒發時那種嗜骨的痛,雖然此刻心中有許多不解與疑惑,但眼下,先救人再說。
“先帶我……回皇宮。”
白墨蓮扶著殷梓洲上了馬車,馬鞭狠狠的抽在馬背上,向著皇宮的方向飛奔而去。
殷梓洲住在皇宮南殿長定軒內,明是人間四月天,踏入軒內的那一刻時,迎麵而來的陣陣寒氣,令白墨蓮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地方,怎麼比冷宮還要陰寒,白墨蓮心裏嘀咕道,扶著殷梓洲推開了房門,裏麵的場景,不禁讓白墨蓮疑惑蹙起眉頭。
房間陳設很簡單,卻又不失格調,整潔有序到,仿佛沒人入住過。
隔著白色帳幔,一襲襲冷氣從冰冷堅硬的床榻飄然而起。
白墨蓮詫異間,殷梓洲自己已經跨步向前,撩開那一席白色帳幔,整個人如嬰兒般蜷縮成一團躺在上麵。
殷梓洲的俊容越發的蒼白,緊握成拳的手臂上,青筋暴露無疑,而那詭異的墨紫花紋,現在已經變成了暗黑色。
“殷梓洲,這是怎麼一回事?解藥呢?”
白墨蓮以為,殷梓洲遲遲不拿出解藥,是因為這張床的緣故,可見他躺上去那麼久,毒發的症狀沒有緩解,反而越來越嚴重,白墨蓮忍不住問道。
“你走吧。”
殷梓洲冷冷的說了句,聲音極小,幽深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都什麼時候了?你該不會怕被我知道解藥在哪裏,自己獨吞了,一走了之吧?”
雖然心中有很多不解,平日裏沒少欺負她的殷梓洲如今自己痛成這樣,別說,看他這個樣子,白墨蓮心裏解氣了不少,可也不至於眼睜睜看著他毒發而無動於衷。
忽而,長定軒外穿來腳步聲,聲音正向這裏靠近。
“白墨蓮,快躲起來!”
殷梓洲似乎也察覺到了,手撐著寒床坐了起來,冷眸裏有一絲恐懼閃過。
白墨蓮掃了一周,房內根本沒有藏身之處,“你讓我躲躲哪裏?”
白墨蓮小聲說道,出去,已經來不及了,來的人已經進了軒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