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梓洲終是虛弱地開口道:“這位大人,煩請尋來一位大夫。”言語的內容謙恭,但語氣卻自有一種上位者的威勢。
尚書大人不自覺地恭聲回道:“是。”
尚書大人察覺道心中竟微微對殷梓洲生起了臣服之意,不禁心下微驚,不敢再小覷殷梓洲,忙喊來大夫,又將其餘事情安排好了。
殷梓洲溫柔地撩了撩身上白墨蓮的額發。
是你用血救的我吧,你個傻丫頭。殷梓洲還有些虛弱地笑了笑。卻再忽略不了心中的動容。
……
白墨蓮再醒來時,正睡在自己的雕花木床上,她有一瞬的迷茫,才隨即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諸事。
白墨蓮不禁有些懊惱,這種迷茫如果是放在以前出任務時,她這下怕不是要死多少回了。
“你醒了?”身旁傳來聲音,白墨蓮一瞬就聽出聲音的主人是為何人。不由得心情有些複雜。
白墨蓮偏頭看著那張麵帶笑意的俊臉,心下有些難受,自覺自己應該擺出一張冰冷的表情麵對他才是。
頭上紮著紗布的殷梓洲已經伸手將白墨蓮扶坐起來,白墨蓮慢慢拂開他的手,自己端坐靠著床頭。
殷梓洲笑著收回了自己的手,仿佛沒有察覺到白墨蓮的抗拒。兩人都沒有說話,一時間,空氣有些凝滯。
門被扣響,殷梓洲先一步開口:“進。”
一位下人端進一盤飯菜,放在桌上,向殷梓洲行了一禮。殷梓洲揮揮手:“退下吧。”
“是。”下人低眉順眼地退了出去,細心的關上了門。
殷梓洲盛起一碗湯,用湯匙勺了一口,細心地吹涼後,送到白墨蓮的口邊:“渴了吧?先喝點湯。”
白墨蓮的唇色蒼白,卻沒有張口,隻冷冷道:“你還來這兒幹什麼。”
殷梓洲收回湯匙在碗內攪了攪,唇邊依舊勾著柔和的弧度,半斂眸時顯得十分乖巧無害:“我若說,我來,是為了你,你可信我?”
白墨蓮嗤笑一聲,無謂地態度甚至惹得係統出言警告:“你這笑麵虎,我如果再信你,怕是連骨頭也剩不下了。”
殷梓洲的眼底稍有些落寞,卻很快被習以為常的淡然覆蓋,他又勺起了一口湯,伸手過去:“生氣歸生氣吧,先喝點東西。”
白墨蓮忍不住舔了舔幹澀的唇,粉紅的舌尖一閃而沒。殷梓洲“淡淡”地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我自己來。”確實有些渴,白墨蓮伸手便想接過湯碗,殷梓洲卻不讓:“你這次救了我,救當給我個報恩的機會。”
白墨蓮萬般不情願地被喂了半碗,皺起眉頭:“你若真的要報所謂的恩,就用這一碗湯?你的命,就這麼廉價?”
白墨蓮努力忍住嘴角譏笑的弧度,係統已經被她的行為撥撩得即刻就要炸毛了,她隻得收斂些許。
殷梓洲放下碗,起身拿了什麼,再坐回來時,手上正是白墨蓮之前放心頭血的那把匕首。
殷梓洲讓白墨蓮握住手柄,本該不沾陽春水的蔥蔥十指握住這淩利的死物時,卻莫名地十分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