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來不及多細想王後此行是為了什麼,隻能夠急急忙忙的收拾好自己的心緒,不管太子建知不知道此事,在王後的麵前還是不能失色,此事絕對不能夠公諸天下。
王後進殿參拜,身後一應美人等也隨行參拜,隻是在見到楚王心不在焉之時,王後也心中詫疑,“大王可是身體不適?”她說著,上前去攙扶著楚王的胳膊朝著高坐上坐去,“今日妾身聽聞大王不朝,便心中擔憂,恰好驪美人在我宮中,便一起來向大王請安!”
“隻是如此?”楚王狐疑了起來,心中原本還擔憂會不會是王後知道了什麼,替太子建出氣來的,但是看現在這說話的模樣,倒不像是如此。
隻是,楚王一日找不到孟嬴回來,這心中到底是堆積著難以放下的塊壘。
隻見在王後身側的驪美人,人美嘴也甜,一副妖嬈的風骨,平時最是得楚王的歡心,借此機會上來也挨著楚王的身子靠近,“可不是,奴妾一聽大王身體不適,都將朝事交給太子殿下處理,心裏可擔心死了,大王近來又不召幸後宮,怕大王心中不快……”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柔軟的身子挨近了楚王。
這一副嬌嬌媚媚的模樣,簡直能讓天下任何一個男人的骨頭都酥化了。
換做在平時,楚王自是連魂都被勾掉了,這驪美人是舞姬出身,魅人的手段在這六宮之中是上上等的。
隻是,自從見識了孟嬴的絕色之後,楚平王便不再將這後宮記掛在心上,每每心中想起的便是趕緊找到孟嬴的下落。故而此時驪美人挨在自己的身上,他也有些視若無睹。
“寡人,寡人最近是清心寡欲了些,這不……”楚王將自己的腦袋一拍,像是找到了什麼極佳的借口,“寡人近來聽說有道人尋仙問道,得以長生,若能求得此道,真乃我大楚之幸,偶爾戒戒女色,又有何妨呢?”
王後聽聞並無說什麼,驪美人卻是不依了,“大王不喜歡奴妾了,這往後奴妾可得日日思念大王之中度過呀!”說罷,佯裝得嚶嚶戚戚的模樣,怕是要擠下眼淚來不可。
楚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但是又是平時最愛的美人,“美人不要如此,寡人又豈會如此狠毒心腸。”說著,楚王將話語一頓,隨後又將目光朝著王後那邊的方向看了去。
輕咳了幾聲,楚王有些話想要問出口,卻又隻能夠旁敲側擊,“王後近來處理後宮事務,但不知太子夫妻二人,可……可還和睦?”
楚王必須知道齊姬那邊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如若齊姬那邊還沒露餡的話,那麼太子建這邊還可緩一緩,如果齊姬那邊已經和太子建出現問題,那麼楚王也該好好思量下一步該如何處置了。
王後卻以為楚王隻是尋常關懷太子建而已,思量了一下並沒有覺得有什麼怪異之處,道:“並無,隻是近來子建公務繁多,太子妃經常到我宮中,真乃賢良淑德之典範!”她對齊姬卻是讚不絕口。
楚王聽聞此言,卻覺並無什麼破綻,看這樣子太子建這邊應該還是不知道他身邊的公主是假的的事情,既然如此,他更應該抓緊時間,趕緊將孟嬴給找回來才是。
是以,楚王在與王後和驪美人寒暄了幾句之後,便借口自己身體不適,早早的遣退了這二人。
王後與驪美人不敢再多加逗留,便也早早的告退。隻剩下楚王一個人在這王殿之中始終覺得心中不安,來回一陣踱步之後放心不下,就讓內侍前往東宮那邊,“讓太子妃前來見我!”
他必須親自再質問一遍才是,否則這心裏始終都不安寧。
齊姬接到了楚王的召見,心中也驚詫,她自從進宮之後,除卻宮中規矩的例行請安,她能不見楚王就不見。
她本來就是個假的公主,又加上楚王無恥的將孟嬴私自留在自己的身邊,她更加在心中不恥楚王的為人,卻又見到那一張凶神惡煞的臉麵的時候,心中害怕得緊。
如今是楚王親自召見,她不得不去,隻能換好宮裝,陪同前來稟報的內侍一同到大王殿之中覲見。
“臣媳參見大王!”齊姬進殿參拜,規規矩矩得,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楚王沒叫平身,她也不敢起身來,就這麼跪在殿中,身後的長裙迤邐在這殿中,煞是鮮豔。
楚王也依舊是沒讓她平身,根本不將她當成真正的兒媳看待,就這麼背靠著高坐上的金椅,冷笑了一聲,“給寡人說說,你在太子麵前,是不是露餡了啊?”
齊姬心中一涼,忽然倒抽了一口氣,抬眸起來看著楚王,“大王何出此言?”她明明和太子建之間還是之前那不鹹不淡的模樣,何以楚王今日卻會這麼問?
楚王氣急敗壞的站了起來,“你還明知故問,早間聽聞太子建已經在宮中尋找什麼女子,寡人的公主又趁機棲鳳台中逃跑了,這不是太巧合了嗎?你是不是在太子那邊已經露餡了,太子建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了?”
他現在最害怕的就是孟嬴被太子建藏起,真要是這樣的話,他就真的要痛失美人了。
齊姬怔住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楚王的話。
昨夜在棲鳳台之中便是她放走的孟嬴,但是卻是不知道怎麼的太子建也在宮中尋找女子?這點齊姬就不得而知,到底太子建知不知道孟嬴的真實身份,現在也有待權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