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放亮,風雪也似乎懂人意,居然大晴。
伍子胥將孟嬴帶離了這老嫗的家中,將她帶往一處偏僻的住處去,隨後又匆匆的隻身回府去,幹脆將這府裏的一個下人給接走。
當伍子胥回府後,安置好了一切,正打算再次離去的時候,兄長與伍奢竟然也都回來了。
伍奢的臉色很是難看,伍尚在見到伍子胥的時候,也歎了一口氣,“二弟,大王提前返回宮中了,幸好沒出什麼其他的事情,否則……”
“誰說沒出什麼事情?”伍奢不客氣的打斷了伍尚的話,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樣。
伍尚向來忠孝,被父親這麼一聲吼了出來,自然也是沉了下去,站在一旁不敢再開聲。
見到大兒子這樣,伍奢也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氣憤的望著伍子胥,一副惱怒的模樣,可是,有些話想說還不是時候,隻能夠吞忍了下去。
回首,伍奢望著自己的大兒子,“你且先將一切收拾好,過幾天便上呈奏折稱病,隨後趕緊的出發前往城父吧!”
兩個兒子是什麼樣的秉性脾氣,伍奢身為父親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伍尚為人忠厚仁義,此時派他前往城父去,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一聽到父親這麼吩咐兄長,伍子胥也忽然心一沉,“父親,為何讓兄長稱病去城父?難道是殿下……”
難道昨夜自己救下了孟嬴之事,已經連累到了遠在城父的太子建了?
伍奢搖了搖頭,“殿下倒是無恙,隻是為父怕生出什麼樣的事端,讓你大哥前去照應著,我心裏才能踏實下來,在這種節骨眼上,殿下可不能在城父那邊出事了。”
“這種節骨眼上?”伍子胥隱約覺得事情嚴重了起來,可是父親又一副不願意明說的樣子。
伍尚是個心直的人,見父親沒有明說,而伍子胥又一知半解的模樣,好生的著急,故而替了父親開口,“二弟你還不知道吧,之前宮裏的那個秦國公主,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了,大王正為此事發怒呢,已經殺了幾個諫言的大夫了。”
“……”伍子胥一時語塞,不敢再接茬下去,隻是將眼光挪向了自己的父親方向去,兩人對視一眼,隻覺得父親的眼光像是帶刺一般的灼熱,讓伍子胥心裏好生的愧疚。
兩人的沉默,伍尚並不知曉,隻是繼續說著,“其實啊,按我說的,這個秦國公主不見了也好,她隻要在這楚國一日,就絕對會對殿下造成威脅,現在就等大王怒氣一過,說不定哪天就接殿下回郢都了。”
“好了,閑話休敘,你就按照為父說的那樣去辦吧!”伍奢打斷了大兒子的話,隨後找了個由頭將伍尚給支開了。
就隻留下伍奢父子。
伍奢見伍尚離去了,老成持重的模樣,卻是狠狠的瞪了伍子胥一眼,“你兄長為人忠厚老實,我不便在他麵前多言,可是,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
伍子胥啞口無言,他也知道父親慧眼如炬,什麼事請都不可能瞞得過他的,便隻能沉默了下來。
“父親,有些話,不便多說,但是我向你保證,此事很快就會平息下去的,而且,會以您最想要的方式平息下去。”說著,伍子胥也不願意再多言,朝著父親作了一揖,轉身就想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