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是王後啊!”迎娘呼喊了一聲出來,似乎並不能接受王後所說的這話,她思想了一瞬,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王後,倒不如由我去向大王認罪,就說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與您並無任何幹係。”
迎娘始終不願意讓王後一個人去承擔這份罪責。
王後的存在意味著太子殿下的榮辱,王後在,最起碼殿下還有最後的一道防線,否則的話,殿下就真的再無退路了。
然而,王後卻是搖著頭,轉身朝著宮裏走去,“大王如果真要處置的話,你再怎麼頂罪也無濟於事,更何況……大王真想要廢黜,也未必有那麼容易,整個朝堂,都會動蕩不安。”
這一點,王後看得比誰都清楚,大王如果真要廢太子、廢後的話,隻怕也是與整個朝堂敵對無異了。
正當王後坐回了位置上的時候,大王攜著孟嬴已然進殿來了。
王後見狀,卻是無半點起身來的意思,則是一直坐在那裏,眼神直直的看著來人,不禁勾唇一笑,似是並不懼怕任何風雨似的。
楚王一進殿便是看到這等境況,不悅了起來,“你可真是不怕死。”說著,為怕孟嬴著了風寒,隨後便要命人去將殿門給關上。
誰知王後卻是出口阻攔,“風雪正濃,最是適合賞雪的時候,大王關了我這扇殿門,怕是不妥。”
楚王不悅,正想出言訓斥的時候,孟嬴也朝著邊上的座位坐了下來,“無妨,妾身穿得夠暖和,正好也陪同王後,一同賞雪。”
被孟嬴這麼一說,楚王也同意了,便隻是瞅了王後一眼,隨後朝著高坐上走去,坐下,“王後,這次寡人前來,你應當心裏有數。”
“有數如何,沒數……又如何?”王後冷冷回道,“難道大王不知道,這一切歸根結底,症結何在嗎?”
“你這反而是在怪責寡人嗎?”楚王一拍座椅,他怒而一揮手,“寡人都已經命人查過了,在祭祖那天晚上,是你讓人帶走美人的……”
“那又如何?”王後忽然站了起來,“我身為王後,自然有責任整肅後宮,大王這是為她做主來了嗎?”說著,王後卻是踱步朝著孟嬴那邊的方向走過去,眼神直勾勾的望著孟嬴,似乎是想要將她看穿似的。
“誰讓你動她的?”楚王怒而站起,“你明知道她是寡人的寵妃,你這王後是當膩了嗎?”
“我隻知道,她是秦國公主,遠嫁楚國是來給我兒子當太子妃的,卻從不知道……她是來給你楚王當寵妾的。”王後驀然回身去,狠狠的對著楚王怒道。
“你……”楚王這一下無言以答,更是沒想到王後竟然會敢這樣直白的說出來,一時之間臉色忽青忽白,難以自容,有種被人當麵戳穿的惱怒,“你信不信寡人剮了你?”
“她又沒說錯。”孟嬴卻在此時開口,一副悻悻然的模樣,對楚王這個為她討回公道的人,孟嬴也沒多大的感激,“對於楚室而言,我本來就該死。”
被孟嬴這麼一說,楚王更是無言以對,忽然有些語滯,“美人,寡人這可是在……”
“在幫我嘛,我知道。”孟嬴打斷了楚王的話,依舊是一副不領情的模樣。隨後,她則是轉頭看向王後,“我就是想來看看,我們的王後是否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我現在什麼都不怕,就算是大王要廢了我,我也無所謂,但是……你又是什麼意思?”王後坦然起來,儼然沒將此刻的楚王放在眼中,“你哪怕存在一天,都是楚國的恥辱,我奈何不了大王,可是我還有權利處置你。”
眼見王後一步步的朝著孟嬴走近,楚王深怕她傷到孟嬴,忽然站了起來,“你想作甚?”
王後回首瞥了一眼楚王,“我還能作甚?你乃是堂堂楚王啊,卻為了一介秦女如此荒唐,遭受天下人恥笑辱罵,你難道真當我瞎了,真當太子死了,當全天下人都看不見嗎?”王後越說越激動,仿佛真將性命置之度外。
“你信不信寡人真的廢了你?”楚王被王後這般質問,根本無半點回答的顏麵,可是,他乃是一國之主,怎能任憑人這樣當麵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