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餘微微頷首說道。
“您有這樣考慮，是人之常情，有句話不也是這樣說的嗎？”
“市場有風險，投資須謹慎。”
“這個道理咱們都懂，難道那些鬼佬就不懂麼？”
“魔都作為中外合資企業最多的地區，您認為那裏還有未來嗎？”
薑餘打開車窗，點了根煙自顧自的抽起來。
就這麼一根煙的功夫，他想到了許多，想到了國內之前的種種正策，又想到東南亞金融危機……
薑餘若有所思的輕聲說道。
“現在的魔都經濟結構中，外資占據了很大的一部分，如果都像您剛才那樣的想法，魔都該怎麼走？”
“那些外來資本是不是可以像泰國那樣，朝房地產方向進軍呢？”
楊校長似乎也跟他想到了一塊，有些鬱悶的說道。
“苗頭已經出現了……”
良久，薑餘把煙頭丟出窗外，又緩緩說道。
“有時候，我覺得國內某些正策太過於寬鬆了，某些製度太過於空泛，過於飄渺，容易被鑽空子。”
“很多資產都悄無聲息的流失了，監管形同虛設。”
“市場換技術提出來後，其本意就是想讓國內工業技術得到提升，但其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某些人卻想方設法利用這條正策把國企資產通過瞞天過海的手段倒賣出去。”
“所以就出現了賤價，甚至是免費讓國外公司入股。”
“其理由冠冕堂皇，五花八門。”
“您知道是誰開的頭嗎？”
楊校長用帶有鄙視的語氣說道。
“還有誰？不就是嗎？”
“人家用20年前落後的技術和生產線占據了50%的股份，某些人還沾沾自喜，甚至四處炫耀……”
“不過，我聽說，這車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更新換代呢！”
“後來就又有許多國企開始效仿魔汽，把股份賤價出售，甚至贈送給國外公司。”
“賤骨頭！我呸！”
楊校長對此頗為不屑，絲毫不掩蓋他那強烈的鄙視之情。
薑餘沒有理會，繼續說道。
“老楊，您如果仔細觀察一下，就很容易發現魔都的經濟體製結構出了很大的問題。”
“以前魔都經濟是國有經濟為主，而現在就是外資、合資企業逐漸壯大，唯獨民營企業最為弱小。”
“作為最早開放的城市之一，這種現象絕對不正常。”
“國內規模最大的城市，居然沒有誕生一個頂尖的民營企業，這很不合理。”
楊校長嘿嘿一笑說道。
“嗬嗬，小子，這個你就真沒我了解了，讓我來給你說道說道。”
“這件事情還真的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樣複雜。”
“魔都是一個受殖民文化影響很深的城市，也就是說它本身是一種洋文化。”
“魔都人喜歡外國的東西，對於本國的產品，不太關注，本國的民企自然就不受當地人歡迎。”
“在魔都打拚的人當中，絕大多數的本地人，他們過分的關注的是穿著打扮，時尚麵子。”
“那些人啊！就算是家徒四壁，也要西裝革履，打扮的人模狗樣。”
聽到這裏，薑餘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難怪寶馬汽車在那裏的銷量居然比不過那老爺車，我還以為是那邊動用行政關係……”
楊校長說的正起勁，被薑餘這麼一打斷，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