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俊楠沒有再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也不想這麼逼迫自己的母親,但是母親現在做的事情是在犯罪,要是不及時製止,以後等待她的隻能是牢獄之災,他不想眼睜睜看著母親步入歧途。
他理解母親,一個女人獨自掌管公司,獨自支撐家庭的苦,就是因為這樣,當初他在察覺母親的野心時,才會選擇退出,可這次,他若是繼續退,那不是在幫母親,而是在害了她,她現在做的一件件事,要是讓他那幾位叔叔知道了,他們可不會給母親改過自新的機會,與其讓公司落入叔叔們的手裏,不如給他。
白俊楠心中很清楚,這次的事情已經給了母親很大的傷害,恐怕現在在母親心中,他就是一個沒良心的白眼兒狼,是一個狼心狗肺的人,大概從今天以後,他母親再也不想見到他了吧。
他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沒想到他們母子兩個最終會鬧到這個地步。
“宸軒,你說財富與權勢真的這麼令人著迷嗎?”白俊楠啞聲問道,眼神迷茫。
傅宸軒一頓,“俗話說人為財死,權勢與財富對於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來說都充滿了難以言喻的誘惑力。”
白俊楠嗤笑,是啊,他們白家不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嗎,幾個叔叔之間爭權奪勢,誰都想在公司裏占得比重更大一些,擁有更多的話語權,為了這些,他們汲汲營營,甚至欺壓他們孤兒寡母,而他的母親呢,從開始的為了護住家產而不得不爭,變成了一個為了權勢不折手斷的女人,權勢與財富真是害人不淺。
“俊楠,你想開點,你母親最終會明白你的苦心的。”傅宸軒勸他。
白俊楠搖搖頭,現在在他母親的眼裏,他就是一個為了女人而逼迫自己母親的不孝子,母子間的隔閡已經產生,又哪裏是那麼容易就消除的。
“這件事我心裏有數,我並不後悔這麼做,隻是委屈了書藝,我母親恐怕連帶著對她也會產生很大的意見。”更大的可能,根本不會同意他跟傅書藝在一起。
白俊楠是了解他的母親的,現在在張素心眼中,傅書藝就是導致他們母子不和的罪魁禍首,曾經有多期待他們結婚,現在就有多厭惡。
白俊楠不出意外地喝醉了,傅宸軒將他送到了他的公寓裏,這套公寓是白俊楠早些年買下來的,之前大部分時間也住在了這裏,他來過不止一次,自然知道房子的密碼。
安頓好白俊楠,傅宸軒並沒有立即離開,他在客廳坐了一會兒,其實他無法理解張素心的做法,或許跟他的成長環境有關,不管是沈家還是傅家,都是家庭十分和諧的人家,他從小接觸的親情也跟白俊楠的不一樣。
傅宸軒看著鬧成這樣的白家母子,歎息的同時也不禁慶幸自己有用一對非常好的父母,給了他足夠的理解與支持。
第二天一早,沈清瀾起床後就收到了一束百合,她挑眉看著兒子,“今天是什麼節日?”不是她的生日,也不是母親節,更不是什麼紀念日,這突然送她一束花,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
“你在外麵惹了什麼事情需要我出麵幫你擺平?”沈清瀾能想到的就是這個。
傅宸軒好笑,神情略帶一絲委屈,“媽,難道我就不能是感念你對我的養育之恩所以才買束花來哄你開心?”
沈清瀾看著兒子,似笑非笑,一臉的“你覺得我會相信”的神情。
傅宸軒摸摸鼻子,什麼時候他在他母親這裏的形象變得這樣差了?眼角餘光看見從樓梯上下來的某人,傅宸軒的嘴角揚起,扯出一抹燦爛的笑意,攬著他母親的肩膀,“媽,我愛你,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女人,也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
沈清瀾嗬嗬,將鮮花拿過來,雖然不知道這個臭小子在搞什麼鬼,不過這鮮花還是不錯的。
傅衡逸剛剛走下樓梯就聽見了兒子對老婆的“深情表白”,眼神微冷,尤其是在看到那束鮮花時,眼神更冷了,傅書藝跟在傅衡逸的身後,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扶額,她哥幼不幼稚,這樣的把戲從小玩到大,他就不覺得膩味嗎?小心等下爸爸背著媽媽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