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668米:她沒理由留下他的孩子,但他也不敢聽這樣的答案(1 / 2)

番深668米:她沒理由留下他的孩子,但他也不敢聽這樣的答案    他能看到那手指隻要再多用一分力,就會直接打爆他的頭。

他扯了扯唇,抬手按在展安的肩膀上,低聲道,“大小姐前段時間給我結薪水,又把她買了但沒穿過的一些衣服送給了展安,我就猜到她準備離開這裏。”

那槍口又更逼近了一些。

展湛麵無表情,自然也沒用懼色,“我說我可以幫她,但她說我得照顧安安,我說沒關係——”他抬眸對上男人鏡片下神墨的,仿佛要在下一秒就掀起驚濤質量的眼睛,淡淡的道,“我賭薄總不會殺我,因為殺了我,你永遠不會原諒他。”

如果沒有展安,他可能會直接跟她一起走。

但展安是他的責任,而她隻是他的雇主,雇傭關係隨時可以解除,責任不能拋棄,這是盛綰綰拒絕他時說的話。

薄錦墨的手指就這麼僵在那裏,完整的鏡片下,漆黑的眼眸開始細細密密的皸裂開,像一塊玻璃摔在了地板上,支離破碎。

展湛淡淡的道,“我隻送她到路口,至於她打車還是公車還是地鐵,是走火車還是高鐵或者買機票,我統統都不知道,她要去哪裏可能去哪裏,我也不知道,不過大小姐說,我們可能不會再見了。”

“她的眼睛什麼時候恢複的。”

“盛老先生過世的那天。”

就是昨天而已。

英俊又陰沉的男人,斯文的鏡片下透著一張陰森的冷靜,嗓音泠泠如深山的涼水,“她帶了足夠的錢,夠她生活流離?”

展湛沉默了幾秒,大概是沒想到這男人最先關心的是她的眼睛跟生活,“應該夠了。”

他沒問孩子。

薄錦墨其實是想問的,但他不敢。

她沒理由留下他的孩子,但他也不敢聽這樣的答案。

這世上竟然還有他不敢聽到的話。

槍還握在他的手裏,展湛褲腳上的血也仍然在流,地板上已經淌了一灘的血,冬天的淩晨幾點,外麵是凜冽的寒風,別墅裏是溫度適宜的暖氣,但在這黑白的靈堂中,仍然讓人覺得寒意刺骨,一片死寂。

沒人說話,甚至沒人動,除了展安細細碎碎的哭泣聲。

【我賭薄總不會殺我,因為殺了我,您永遠不會原諒他。】

永遠不會原諒?可他不殺,她好像也不會原諒?

“砰”的又是一聲槍響。

薄錦墨麵無表情的收回槍,冷漠的從他身側走過。

身後的保鏢也一言不發的跟上他,一直到所有人消失,展安才哭了出來,“展哥哥……”

展湛很勉強的扯出幾分笑,“別怕,”失血跟劇痛讓他很快的變得虛弱起來,“帶手機沒?打電話叫救護車,不會有事的,別怕。”

第二槍,那男人最後還是轉了方向,打在了他另外一條腿上。

“好,叫救護車……我帶手機了……馬上就叫。”

她是半夜熟睡時被人突然闖進來捉到這裏來的,好在那幾個保鏢雖然冷酷又不耐煩,還是給了她幾分鍾穿衣服的時間,她就把放在床頭的手機也一起塞進羽絨服的口袋裏了。

………………

薄錦墨把手下的人派出去找人,獨自驅車去了另一個地方。

晝短夜長,天還沒有亮,別墅的占地麵積很廣,所以顯得格外的寂靜。

這是米悅買的那棟別墅,除了展安跟一個上了年紀的傭人已經沒人了,經過保鏢兩個小時前的強行闖入,門是開著的,裏麵更顯得死寂。

但燈是亮著的,周邊萬籟俱寂,隻有風刮過的聲音。

走在豪華的別墅,卻像是行走在寸草不生的荒野之上。

這別墅她住了兩個多月,他沒有來過,也不知道她睡哪裏,於是他就踩著步子一扇門一扇門的推開,像是除了這麼一件根本沒有意義的事情,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思維很清明,大腦很冷靜,就是沒有了方向感,像是失重的電梯,要墮入沒有終點的深淵。

哪間房是她睡的,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雖然跟以前已經有所區別。

幹淨整齊的淺藍色床褥,男人沉重的身軀沒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