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正中了莫子涵下懷,心道好一個說風就是雨的愚婦,暗掐時辰,官府的人應該也快到了。

莫子涵不是沒有察覺到秦怡對他已經起了疑心,隻是下水的人又豈能有濕腳的道理,他也沒想能做到滴水不漏,何況秦二柱也是誤打誤撞,做了上官雲軒的替死鬼,不管怎麼看,莫子涵都沒有殺他的道理,為了不做的太明顯,縱然莫子涵萬般不願,也該替大傻辯解幾句。

“倘若大傻和秦怡姑娘倘若對你一家懷恨在心,當初直接對你見死不救不就得已解恨,何必在今日去毒害秦二柱多此一舉自找麻煩?”莫子涵一番話說得在理,這才叫秦大嬸冷靜了些。

這時,三四個衙役來勢洶洶地衝了進來。

為首的衙役罵罵咧咧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是誰報的官?”

永寧村是個小村,村裏盡是些安分守己的窮苦人家,能麻煩到官府的頂多也就是些個偷雞摸狗的小事,以至於這些官吏平時閑散慣了,這會要他們出頭處理這麼一件人命關天的案件,他們自然是不耐煩的。

卻是秦怡,官吏問的話她還納悶呢。

大概是秦大嬸鬧得太厲害,門又沒關叫鄰居聽去了,畢竟是鬧出人命的事情,村民又膽小怕事,第一時間想到的自然是報官,這樣一來也就能說通了。

秦大嬸雖然覺得莫子涵說的有理,可倘若就這麼承認了,那秦二柱死的不明不白,不能找出凶手還他一個公道,那他的三魂在九泉之下豈不是不能得到安息,?鄉下人又迷信,本身自己白發人送黑發人就已經夠淒慘的了,要是秦二柱身死之後還不能瞑目,那還有沒有天理了!

“官爺啊,您可要給民婦做主啊!”秦大嬸麵對這幾個官差就像見到了菩薩似的,便一個勁地哭起冤來了,“我家二柱早上還好好地一個人,隻不過是說要上這家討幾個月餅吃,這會…就成這副模樣了!”

為首的紅衣官吏指派了一個手下去查看秦二柱的情況。“

一個官吏探了探秦二柱的鼻子,見他已經沒有了聲息,“這人已經死了。”

紅衣官吏一聽便皺眉,把秦怡等人均看上一眼,最後目光落在秦二柱的屍體上,道,“哪個來說,怎麼回事,人是怎麼死的?”

秦大嬸湊前去,“我來說,我來說。”說著激動且憤然地指著大傻以及被他護在身後的秦怡,“就是這對狼心狗肺的東西,是他們對我家二柱懷恨在心,合謀把我家二柱給害死了!”此時秦大嬸已經不管秦怡究竟是不是毒害秦二柱的凶手了,她隻想找個人給秦二柱墊背,好讓他黃泉路上不至於一個人走得淒涼,怪不得人們常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秦大嬸此時的所作所為,又豈不是可憐透,可恨極。

紅衣官吏聽了她所言,便板著臉對秦怡喝道,“可確有此事?”

“此事我與相公一概不知,我乃一介醫者,隻知道行醫救人,豈會做害人性命之事?我家相公為人憨厚,就更不可能下毒害人,還請官爺明第六十八章

秦大嬸生怕理子被秦怡占了去,“醜東西你扯這些個文縐縐的唬誰呢!你是個什麼貨色我還不了解嗎!你以為跟官爺扯幾句好聽的話,官爺就會信了你的歪理嗎!”

秦怡並不理會她,“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秦大嬸卻越說越過分,到最後已經是人身攻擊了,“都說麵由心生,你看她這臉上長的這麼難看的一塊疤,保不齊就是心腸歹毒老天爺給她的報應,也是給我們好人一個警示,以後遇到這種人就該長心眼,離得遠遠的!”

“大嬸,秦怡念在你還是長輩的份上,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想和你計較,可你若還繼續血口噴人,就別怪秦怡對你不尊重了!”秦怡冷眼看著秦大嬸,是以被她的惡言惡語激怒了。

“你們害死了我兒子你們還有理了!”秦大嬸說著,忽而一屁股頹坐到地上,一副受了天大的冤屈無處哭訴的模樣,“蒼天啊大地啊!誰來可憐可憐我,誰來給我枉死的兒子做做主,這惡人反倒要騎到好人頭上去了!”

紅衣官吏不耐煩地一聲嗬斥,“都別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