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說是自己運氣好嗎?那天並未被嫡妹找來的人羞辱,卻失身給了另一個男人。
吳悅閉眼,想起這些年家中仿佛沒有他這個人一般,冷言冷語已經成了習慣,居然還會感念於那個男人事後的溫柔。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這事是我做的,我會娶你。”
“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買藥。”
吳悅睜開眼,胸口發悶。藥很苦,卻苦不到心裏。
那個男人走後,吳家被嫡妹安排的人便強闖進農家宅院帶走了他,估計等到家裏主事的爺爺回來,就該商量怎麼處置他了吧。
一個沒用的棋子,死了也是活該。
“大公子,大公子,大夫人讓人帶你去大堂,說是要當場審你。”春生心急如焚,雙手攥的發白。
吳悅起身:“怕什麼,死了不是正好。”
春生泣不成聲:“公子要活著,公子,小的去求黎三公子,去求他幫忙。”
吳悅擺手:“別去麻煩他了,這不是有藥了嗎?”
吳悅看了看自己被攥出幾個鮮紅指痕的手掌,強撐著消瘦的身體去了大堂。
大堂中,幾乎每一方的人都來齊了,可是下人卻沒幾個,畢竟這是家醜,他們也不想鬧出去。
“悅哥兒,你平時進退有禮、持節自守,怎麼能做成這種事?”大夫人一臉冷漠的開口,吳悅沒有從她身上,感覺到半分屬於母親的氣息。
吳悅跪在地上,脊背挺直,一言不發,目光冷漠。
“娘,哥哥不是那樣的人,他必然是……必然是被脅迫的!”嬌滴滴的閨女向母親撒嬌,大夫人斜了吳悅一眼,笑著說女兒。“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學著點兒。”
吳悅繼續沉默,母親的偏見越來越嚴重了。
“是啊,是啊,悅哥兒也太……”
“人家不稀罕世子爺,反而看上了粗鄙的農夫……嗬嗬。”
“你可不要跟著學……”
大夫人一開口,堂下的女人便接連附和起來,有些還趁機教育自己的女兒和哥兒。
男人們喝著茶,不出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父親,母親。”吳悅清冷的開口,大堂一下安靜下來,“事情已經這樣了,慕容家和毅王世子的親事,我是不能幫忙了,是死還是出家,你們發話,兒子沒有異議。”
幾個打扮華麗的女孩都在心中竊喜,幾位夫人也忍不住算計起來,那幾門可是頂好的親事。倒是幾個男人心中有愧,他們怎麼能看不出,吳悅是被算計的,可是事情發生就是發生了,吳悅已經沒用了,事後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老夫人和右相出門了,今日接到消息就會過來,吳悅到底該怎麼處置,得一家之主發話。
沒人在意吳悅要在冰冷的地步上跪多久,也沒人在意他被喂了藥後身體如何,姨娘和女兒交換眼神,叔伯們各種躲閃,隻有大夫人一直看著吳悅,卻沒有任何表示。
吳悅低頭,他這次被押回來,府上也沒送一碗避子湯,想必對他的下場心中早已有數,一個死人而已。
“既然這樣,悅哥兒就等祖父回家聽候發落吧。”大夫人轉了轉茶杯,施施然起身離開了。右相最重名聲,以前吳悅父輩中的有幾個庶姑姑在閨中被算計了,也是硬生生被吳家人逼死的。
幾個想要看笑話的人留著不走,叔伯們都離開了。
吳悅沒有抬頭去看他們的憐憫與得意,捂著胸口強撐著不倒下去。他虧了身體,又受了寒,自從出了事,院子裏的下人也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沒人照顧使得一股悶氣鬱結於胸。但也讓春生有機會偷溜出去,找黎昕幫忙。
出了這種事,還會幫忙的人,也隻有左家出來的哥兒。吳悅讓春生實話實說,也是賭了一把。
吳悅嘔出一口血,要破鬱氣,自然要吐血,還能做出病重的假象。吳悅沒想到黎昕心思敏銳,竟然能想到這個方法,他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估計還能留著一條命從吳府出去。
吳悅歪到在地,冰冷的地板反而讓他更清醒,身體一抽一抽的痛,讓他出了一身冷汗。
“你們是誰?怎麼強闖右相府!”
“來人啊!攔住他們!”
大門突然傳來喧鬧,吳悅閉著眼,右手按著自己的胸口,想讓它不那麼疼,結果還是被疼的抽氣。
“抱歉,我來晚了。”一個醇厚的男音在吳悅耳邊響起,寬厚堅硬的懷抱擁住了他,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吳悅他家的:哈哈哈哈夫郎我來了!
吳悅:【吐血】【吐血】
係統專業作假藥,三千年好品質。
你值得擁有!
棒棒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