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桑桑沉思之餘,也沒有忘記關注蔣雲夕的變化,見她從不動聲色到表情忐忑,又從忐忑換成了現在的得意洋洋,稍一思索也能猜到她的想法。今天蔣雲夕就是刺探來了,想了解她到底是不是知道那塊玉佩的價值和作用。
記得前世,好像蔣雲夕也跟她說過那番話。
不過那時,顧桑桑是真的不知道藏在那塊不起眼的玉佩下,居然還有這麼多故事和隱秘。當時蔣雲夕隻是粗略跟她解釋了下,提到玉佩時又含含糊糊,顧桑桑隻當她自己還有一塊別的什麼玉佩,傻傻的就相信了她的說辭。
而那次,她完全沒有想到,蔣雲夕與鍾家相認的物證,居然就是從小自己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塊破破爛爛的玉佩。
蔣蘭心跟她提過,那塊破爛在她小時後就丟了,顧桑桑也沒有太在意,畢竟那塊玉佩不知是真是假,又磕破成那樣,怎麼看都是不值錢的小玩意,誰能想到,居然會是鍾家認親的信物呢?
蔣雲夕現在一定很得意吧?
拿著屬於別人的東西,卻能享受到首富之家大小姐的待遇,這應該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的。像蔣雲夕這種虛榮心爆表的女人,一旦確定自己的身份再沒有任何阻礙後,恐怕就會露出她的真實麵目了。
顧桑桑緩緩地勾起嘴角,心裏在方才的電光火石間,已經想到了一條絕妙的主意。
鍾家,她雖然不屑,也不大想著去承認,但這偌大的一個家族,她卻不想白白便宜了蔣雲夕。
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如果蔣蘭心和蔣雲夕母女倆,不要貪得無厭冒認身份,踏踏實實過他們的普通日子的話,顧桑桑或許念在了蔣蘭心對她的養育之恩上,哪怕她心懷仇恨,在對付這對母女時,卻總是下意識的留有一絲餘地,沒有徹底將這對母女趕盡殺絕。
上一世的債,她還沒有跟她們清算呢,誰知道蔣蘭心和蔣雲夕母女倆,就再次給自己找了個禍患。
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顧桑桑可以想象,如果自己不是重生而來,如果自己沒有顧家的照顧,如果她沒有遇到秦斯,現在的顧桑桑,依舊還是前世裏那個不諳世事的傻丫頭,早已經不知被蔣氏母女算計過多少次了。
她們對她的算計和陷害,從來就沒有手下留情過,這次又想奪走屬於她的一切顧桑桑就是泥做的性子,此時也不由勃然大怒。
整理了下心情,她淡淡一笑,當做沒有看到蔣雲夕臉上再也掩飾不了的得意,“那敢情好,鍾家可不是一般的小家族,雲夕你這也算是麻雀變鳳凰了。不過我還是有句話要提醒你的,鍾家的門楣非同一般,進去之後是鳳凰還是土雞,你可得自己小心了。”
這話是在諷刺她的休養不配當鍾家的大小姐嗎?
蔣雲夕壓下怒火,皮笑肉不笑:“這就不用你放心了,畢竟我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小姐,出身擺在那裏,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比得了的。再說了,我流落在外這麼多年,爹地和哥哥找到我不知道有多麼高興,又怎麼會為難我?”
三天後的回歸宴後,整個臨桐市不!是全國的上流社會圈子,都會知道她的身份。
“那就祝你好運了。”
從頭到尾,顧桑桑都沒去關注玉佩的事,一句話都沒有提到過,這更是增加了蔣雲夕的信心,百分百的篤定顧桑桑肯定不知道這事。
太好了!
她完全沒有一點負罪感的,就這樣名正言順地把自己當做鍾家大小姐看待了。
“希望三天後的回歸宴,顧小姐能夠來參加。”蔣雲夕從lv包包裏拿出一張銀色請柬,高高揚起下頜,“這是請柬,歡迎顧小姐屆時能來參加。”來見證她,是怎麼成為所有人的焦點和榮光。
顧桑桑沒有去接,淡淡睇了一眼,“鍾家倒是挺重視你的,這回歸宴還是在錦繡山莊舉辦,應該相當熱鬧吧?”
“那還用說,我爹地請了雲江市和臨桐市,已經相鄰幾個城市的上流圈子全部到場,怎麼說我也流落在外多年。興許是爹地和哥哥想要彌補我,不過這樣也好,宴會過後,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回到了鍾家了。”
到時候,就算這小賤人發現了什麼端倪,也已經無力挽回。畢竟鍾家鬧得越是熱鬧,蔣雲夕的名氣就越大,到時候,就看誰還相信顧桑桑的鬼話咯。
語氣雖然說得普通,但蔣雲夕倨傲的態度還是展露無遺。
顧桑桑笑了笑,不但沒有拆穿蔣雲夕的心事,反而還略微高捧了她幾句,把蔣雲夕捧得心花怒放,越來越覺得自己就是出身高貴,本就應該住在城堡裏的小公主。對顧桑桑的識趣隻是冷哼,心想以後有你巴結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