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家二老突然出現在宴會上,頓時又改變了場上的微妙局勢。尤其是鍾老爺子一番話,頓時讓跪在地上楚楚可憐求救解釋的蔣雲夕,更是如遭雷擊,整個人瀕臨奔潰,像一朵狂風暴雨中的花朵搖搖欲墜。
“陳醫生,給那丫頭跟震凱做個親子鑒定。孰是孰非用事實來說話。”鍾老爺子雖然已經退休多年,但那種精明早就深深烙在骨子裏不會改變。看似渾濁凹陷進去的老花眼,時不時的閃過一抹銳色。
誰也沒想到,鍾家二老會出現在這裏。尤其是鍾震凱,之前他也有想過把二老邀請過來,但最後還是鍾老爺子覺得年紀大了不能太折騰,所以二老都在家裏麵休息,就等著鍾震凱把親生女兒帶回家呢。
而眼下,幾乎是剛發現蔣雲夕的紕漏,鍾家二老就準時到場,而且還帶著醫生以及一應檢查物品,說是巧合都沒有這麼恰到好處的。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鍾震凱連忙迎了過去,已經年過五十的他,在這對父母麵前也不得不收斂自己的脾氣,滿臉討好之色。
鍾憲宏瞪了他一眼:“我早就告訴你,做什麼事都要先動動腦子,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盡鬧些笑話。”
被父親訓斥了一頓,鍾震凱頭皮發麻,臉上有些無光,隻能訕訕賠著笑:“爸,您訓得對,是我思慮不周。就按照您說的去辦,我們馬上做一個親子鑒定。”
薑清月看了兒子一眼,輕輕捅了下老伴的胳膊,壓低聲音:“好了,要教訓就等回家再說,這裏還有媒體呢,別讓大家看了笑話去。”
“這混賬鬧出這麼大的笑話,現在想回家關門教訓都太遲了。”鍾憲宏畢竟老眼毒辣。今晚的回歸宴,為了表示對蔣雲夕的重視,鍾震凱還特地邀請了媒體記者前來,而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幕,已經全被記者拍攝下來。
如果,親子鑒定的最後結果,蔣雲夕並不是鍾家的血脈,那麼,鍾家就成了徹底的笑話。
想到這個問題,鍾家眾人臉上的神色都非常難看,今天的結果不論什麼樣子,於鍾家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薑清月手一揮,“好了,陳醫生你們過去,震凱你也去查,鍾家的血脈不可能流落在外,但鍾家,也不會隨隨便便從外麵撿回來個人就往家裏帶。”
鍾老夫人這句話,說得又狠又辣,但在場的人卻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可不就是這麼個理嘛,誰願意莫名其妙撿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帶回家裏啊,又不是兒童福利院。
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落在了蔣雲夕身上。
人群裏的顧桑桑,冷眼看著這一幕,沒有發表任何言論,好似這一幕,跟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懸掛在頭頂上流光溢彩的水晶吊燈,燈光傾瀉而下,灑在她的頭上,仿佛全身沐浴了一層光輝,映襯出她清雅秀美的容顏,讓她波瀾不驚的清秀臉龐上,愈發顯得神秘莫測。
但在她身邊的好朋友們,可就不會這麼安靜了。
李心純揮舞著小拳頭,一臉八卦地說:“這還用檢查嗎?我光是看剛才那個場麵就知道蔣雲夕絕對不是鍾家的血脈,你們看到沒有,那個自稱是蔣雲夕親生父親的男人,剛才好像還拿出了她的出生證明,這蔣雲夕果然是從農村裏出來的土雞,偏偏還要裝得自己好像是多麼高貴的鳳凰,簡直讓人作嘔。”
一旁的林晶很快就接下去說道:“出身農村也並不低人一等,相反那些勞動人民還讓人覺得尊敬佩服。但蔣雲夕這個女人,自私自利,虛榮貪婪,如果她不是鍾家的血脈,那麼今天這一幕,顯然鍾家的人都被她欺騙了。為了能夠跟豪門攀上交情,蔣雲夕這是在自己作死啊!”
“可不是,我倒要看看她待會是什麼下場。”程諾說著,下意識扯了顧桑桑的袖子,沒得到回應後,疑惑地看過去,卻隻見顧桑桑抿嘴沉默,似乎在想些什麼。
但就是這一眼,程諾卻突然之間好像發現了什麼。
“一牧,你有沒有發現,桑桑的五官,跟鍾家的大少爺鍾宿,看起來很像啊?”
她張大嘴巴,有些疑惑地看看這個,又探頭往人群裏的鍾宿看過去,越來越覺得他們兩人真的很有所謂的“兄妹相”。
“有嗎?”
羅一牧不是八卦的主,這群女生在他耳邊嘰嘰喳喳討論個不停,他也沒怎麼去在意。直至聽到程諾的提醒,往人群中看了一眼,然後又把目光調回來看向顧桑桑。
輪廓、神韻
“是有點像。”他不太確定。
程諾卻比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還要高興,扯著他肩膀一個勁地說:“不是有點,你仔細看,把他們兩人的臉部放在一起對比,真的特別像。比起蔣雲夕,我覺得他們兩人更像是親兄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