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不敢下車了。
白囂欲言又止。
事到如今,躲有什麼用?
隻會把事情弄的更加糟糕。
“盛靳川你下車啊,你為什麼不敢下車!盛靳川你給我下車,你聽見沒有!”景景身上還穿著醫院寬大的衣服,包裹著她日漸纖瘦的身板。
手掌用力的拍打在車窗上,發出砰砰的聲音,掌心疼了也不知道。
可無論她怎麼喊著,盛靳川就是不肯下車。
烈日當空,景景的體力正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
蒼白的臉蛋上被曬出了紅暈,額頭和鼻尖卻薄汗涔涔,整個人都搖搖欲墜的。
“少爺,***她......身體不是很好。這樣下去,恐怕會堅持不住的。”白囂擔心的道。
盛靳川一瞬不瞬的透過車窗,看著景景。
溢滿苦澀的喉結滾動了兩下,鋒利的墨眉朝著中間的位置皺了皺,將手裏的骨灰盒交給了白囂,隨後動作緩慢的推開了車門。
見車門被推開了,景景死死的盯著那道門,她多麼希望下車的是燦燦......
可下車的,確實盛靳川。
這個殺人凶手!
景景的目光充滿了仇恨,她憤慨不已的看著他,目光鋒利的猶如一把刀子落在盛靳川的身上,生生將他淩遲著。
“景景......”
啪!
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了盛靳川的臉頰上。
緊跟著下車的白囂和一旁的保鏢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保鏢下意識的想要衝過去,卻被白囂給攔住了。
景景這一巴掌是用足了力氣的,渾身都在顫抖不止,“盛靳川,你為什麼不去死!”
這一巴掌,盛靳川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痛。
比這些年來經曆過的一切都疼。
舌尖頂了頂口腔,腥甜溢滿口腔,他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盛靳川你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為什麼!”他的平靜,徹底了激怒了景景,她不故意氣的將巴掌往盛靳川的身上打。
盛靳川也任由著她打。
他想,是不是她打夠了,氣就消了。
氣消了就不恨他了。
就這樣,一個不反抗,一個不停的打。
好幾次巴掌都落在了他的臉頰上,可盛靳川卻好像跟個沒事人一樣。
白囂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走了過去,將盛靳川推開,站在白景景的麵前,一言難盡的看著她,“***請你冷靜下來!”
“滾!”白景景的目光依然鋒利,隻是眼底已經被紅血絲布滿了,她就像一個憤怒猛獸,遇神殺神,遇佛**。
白囂攔著她,她就把巴掌往他身上打。
反正他是盛靳川的人,都是一丘之貉。
白囂不是盛靳川,所以他不會任由白景景打他。
景景的手掌還沒落下來,手腕就被白囂捏住了,“***,如果你再放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白囂,你退下。”盛靳川嘶啞著聲音,無力的命令著。
“少爺!”白囂不滿意,“您明明可以告訴她,白青山和白景勻不是你殺的,就連白景燦的死和你也無關!”
“我讓你退下!”
“難道您就讓她一直這麼誤會下去?明明一切都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