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廷琛點點頭,邊走邊吩咐杏兒,“今兒晚上就讓她在我屋裏侍奉。”
杏兒神色不動,點點頭,“是。”
這邊雲小芽握著藥瓶,正暗喜終於結束了,她可以回去休息了,一聽這話,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脫口道,“不——”
趙廷琛腳下一頓,緩緩的轉過頭來,陰陰的看著雲小芽,“你說什麼?”
“不,我不能……”雲小芽急得直結巴,她最怕的事情居然就要開始發生了,這二少爺的口味咋這麼重?她這一身既是血又是灰的,他居然也下得去手?
杏兒怒了,“你別是脂油喝多了蒙了心吧?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呢?就算你背後有大少爺做靠山,二少爺難道都使喚不動你了嗎?”
“我……”雲小芽沒辦法,隻得縮著脖子跟在後麵,一路上都在想,一會兒是先告訴趙廷琛那夜花園的事呢?還是等結束了再說?
進房後,杏兒將床鋪好,就給趙廷琛脫去外衣,一路伺候著他洗漱完畢上了床,全程雲小芽都跟木偶似的站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盼著杏兒和趙廷琛能忘了她的存在。
杏兒收拾好後,將屋內的燈吹得隻剩了一盞,將其放在了隱蔽點的地方,就回頭對雲小芽嗬斥道,“別傻站在那裏,到床前腳踏上來坐著不許睡,預備著伺候二少爺半夜要茶水起夜。”
“呃……”
就這樣啊!
雲小芽頓時鬆了口氣,她忙不迭點頭,“是,杏兒姐姐放心,我一定會伺候好二少爺。”
她前麵不肯,後麵又忙不迭點頭,倒叫杏兒有些意外,杏兒很是看了雲小芽一眼,才道,“警醒著些,若是打瞌睡耽誤了伺候二少爺,我定揭了你的皮。”
雲小芽去腳踏上規規矩矩坐好,道,“姐姐放心。”
杏兒看看床上的趙廷琛,再看看雲小芽,這才哼了一聲,去了。
屋子裏寂靜起來,安靜得隻聽得到床上趙廷琛細密的呼吸聲。
雲小芽被折騰了一天,其實已極累了,但她知道趙廷琛讓她守夜,必定就是為了不讓她好過,但奴才的命運向來都係在主人的嘴裏,他若想讓你生不如死,你就求死不能。
雲小芽無奈的歎了口氣,想著捱吧,等天亮了她就能趕回去眯一會兒了。
“茶!”
忽聽床幔裏傳出低低的一聲。
雲小芽愣了愣,方明白是趙廷琛要喝茶,她趕緊去將桌上小暖爐內溫著的茶水倒了一杯來,遞進床幔內,趙廷琛接過來喝了一口,就“噗”的一聲盡數吐在雲小芽的身上,怒道,“你想燙死我?”
雲小芽躲避不及,就連臉上都沾了茶沫子,她也不吭聲,接過茶杯去重新倒了一杯,湊到嘴邊吹了一會兒,再遞了進去,不想趙廷琛喝了一口後,就連茶杯一起兜頭兜腦的扔到了雲小芽的臉上,他一腳踹過來,“這麼涼,你也敢拿來給我喝?”
雲小芽被踹得跌下腳踏,她又累又困又屈辱,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二少爺,難怪玉巧姐姐說您喜歡她,您和她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般配的很呢。”
“你說什麼?”趙廷琛跳下床,一把捏住雲小芽的下顎,眉宇間盡是森冷殺氣,“你剛剛說什麼?”
他的手勁極大,雲小芽疼得眼淚刷刷的落下,她卻還在笑,“就在奴婢被杏兒帶來之前,玉巧姐姐正把您剛剛這一出才演了一遍呢。”
趙廷琛的牙齒咬得咯咯的響,他盯著雲小芽看了半晌後,忽然鬆了手,坐在床沿倒笑了,“被人作踐的滋味兒,不好受吧?”
以趙廷琛的喜怒無常,雲小芽知道他的話裏必定全是坑,她戒備的看著他,不說話。
“你母親身子不好,下麵還有個弟弟和妹妹,又負著債,倒也難怪你即便被人如此作踐,還一心一意的為趙廷深做事,”趙廷琛看著雲小芽,笑得極其誠懇,“想幫你娘親,並不是隻有這一條路,你要不要再換條路走走看?”
雲小芽向後縮了縮,卻道,“二少爺費心,竟知道的這般仔細,但奴婢已是趙家的死契丫頭,自賣進趙家時,我娘親弟妹就跟我都沒有關係了,親人緣分已盡,再沒有什麼幫不幫的。”
“是嗎?”趙廷琛不急不慌的,“那為什麼你娘每個月都會到後角門上等著你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