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雲小芽被二少爺留在房裏整整一夜,若不是守夜,那就隻能是侍寢,是侍寢的話……

玉巧看了看雲小芽,眼裏有嫉恨的光一閃,臉色卻緩和了些,“我想你也不會是侍寢了,否則二少爺怎會不讓你回原來的屋子住!”

是啊,如果我真是去侍寢了,你們也不敢再這麼欺負我。

雲小芽在肚子裏腹誹著。

“可是二少爺屋子裏那麼多的丫鬟,為什麼讓你守夜?”玉巧看了看雲小芽,又問,“你剛剛說……二少爺喊你是去問話?問的什麼話?”

雲小芽開始反感了,即便她現在被趙廷琛作踐,不代表玉巧也可以在她麵前端架子拿她當犯人審,雲小芽看著玉巧,輕輕一笑,“二少爺不許我說出去,你確定要知道嗎?”

“你……”玉巧將手裏的筷子握了又握,到底不能發作出來,在鳳棲苑,趙廷琛就是她們的天,雲小芽現在清楚明白的趙廷琛給架了出來,就算她現在是鳳棲苑裏最金貴的人,她也不敢放這個肆。

將粥又喝了兩口,玉巧就也笑了,“我不過隨口問問,二少爺讓你守夜也是抬舉你,你可要記住你的身份,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事兒能做,明白嗎?”

雲小芽就笑了點頭,“謝謝姑娘提點。”

一時玉巧吃完了,雲小芽收拾了碗筷送回小廚房,忽然春喜快步跑來,向雲小芽道,“雲姐姐,你昨兒晚上……沒事吧?”

看見春喜,雲小芽心裏就一暖,忙搖頭,笑道,“我沒事兒。”

春喜就拍胸脯,“啊呀擔心死我了,蔓兒她們都說,你定是又使了狐媚手段去勾引二少爺了,還商量著要給你好看,姐姐,你可得小心著些。”

“知道了,謝謝你,”雲小芽就將春喜拉到僻靜的地方,將食盒裏玉巧沒吃的一碟子金絲紅棗糕露了出來,向春喜道,“快吃。”

“呀,紅棗糕,”春喜高興的端出盤子,看著雲小芽不動,就問,“你怎麼不吃?”

雲小芽笑了笑,“我不愛吃這個。”

話未說完,肚子裏就咕嚕嚕叫了起來,忙到現在,雲小芽還水米未粘牙,看見這香噴噴的棗糕她哪有不想吃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玉巧吃剩的東西,她就是不想碰。

春喜就信以為真,她疑惑的嘟囔,“怎麼還會有人不愛吃這個?多好吃啊。”

嘟囔歸嘟囔,她還是三兩口的吃完,然後拍一拍手,壓低聲音對雲小芽道,“雲姐姐,大少爺要見你。”

“啥?”雲小芽驚得差點將盤子碗灑一地,“誰要見我?”

“是大少爺,”春喜四下裏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就又道,“大少爺說,他有你娘親的信要交給你。”

“什麼?我娘親的信?”雲小芽又嚇了一跳,“我娘親的信……怎麼會在大少爺那裏?”

“我也不知道,是大少爺悄悄讓人傳進話來的,讓你今兒晚上三更時分,去鳳棲苑的後偏門,他在那兒等你,”春喜拿帕子擦了擦嘴,又叮囑道,“你小心點兒,別讓人知道啊,錢奶奶不許鳳棲苑的人跟鷺鳴苑的人來往的。”

雲小芽心裏撲通亂跳,她當然知道這事兒不能讓人知道,趙廷琛正等著坐實她的罪名,她要是這時候去見大少爺,豈不是不打自招?

可是,大少爺那裏……有娘親的信耶!

娘親的信怎麼會在大少爺那裏?

娘親知道她進鳳棲苑了嗎?

還是……家裏發生了什麼事兒?否則,娘親為什麼要給她傳信?

雲小芽越想心裏越亂,心慌意亂的到了半夜,她終於還是決定去。

事關娘親,雲小芽到底做不到不理。

躡手躡腳出門,雲小芽悄悄向後偏門走去,但鳳棲苑極大,苑內亭台樓閣環繞,雲小芽進鳳棲苑雖已有一段日子,裏麵的道路卻並未弄清楚,她繞來繞去兜了許久,方才終於到了後偏門口。

後偏門虛掩著,往日裏在這裏看門的老婆子已不知去了哪裏,雲小芽輕輕拉開門一看,就見一身白衣容色清俊的趙廷深正負手而立,靜靜的站在門外。

“大少爺?”雲小芽見趙廷深真的來了,又驚又喜,驚的是他既然來,那說明娘親真的有給了他信,難道娘親真的出了事?而喜的是……是什麼呢?

是……他一個堂堂的大少爺,居然肯為她一個小丫鬟而親自走這一趟?

“小芽,你來了,”趙廷深轉過頭,笑得如三月微風,他上下打量著雲小芽,微微皺眉,“你……瘦了。”